所以在晋州百姓的眼里,无论有什么难处,知府夫人总有办法。
我端着药炉坐在月光下,用小火煎煮着锅中那一团黑乎乎的药材。
“拿了钱,快走。”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是春儿。
“是是是,下回再有这样的好事,小娘子可不要忘了我们!”
“滚,快滚!今日之事若是说出去,我就拔掉你们的舌头喂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随着后门的吱呀一声,我抬起头恰好与春儿对视。
她有些慌乱,声音高了八度,“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我迷蒙着,又将目光直直移开,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
春儿愣了一会儿,嗤笑出声,“连火都没开。呵呵,吓我一跳,原来是个梦游的。贱种人果然就是贱种人,连这样下贱的习惯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她边拍着衣裙边离开,仿佛在我这儿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晦气。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早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她离开后,我将煎炉下的火重新点上。
药香夹杂着丝丝腥臭,飘荡在我的小院中。
火苗尽,煎炉中只余下一颗黑漆漆的药丸。我将它吞至腹中,睁着眼直至天明。
这药丸让我的口中充满苦涩。
我只微微闭了闭眼。
这点苦,又哪里比得上我的命苦。
3。
我在这府中已经快月余,却迟迟不见夫人。
我问来送药材的小丫鬟,“夫人可在府中?”
她怯声道,“在的。只是夫人前段时间和老爷大吵一架后,便病了。对,就从你入府后不久。”
“病了?”我大惊,拽着小丫鬟,“快带我去!”
小丫鬟说,“你去了有何用。夫人这是心病。”
“我的乳汁还可调理人气血,总归得试一试啊!夫人快病了一个月了,这哪成?快带我去!”
许是我的焦急感染了小丫鬟,她扔下那些药材,提了裙子就拉着我跑。
一路跑至夫人的院子,我还来不及喘气,就拉住春儿说,“春儿姐姐,我来了,你快带我进去吧!”
春儿眉头微皱,满脸担忧,“你进去又有何用…夫人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