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凉风总比白天的穿透力更强,估计着还有两?个女孩子坐在那?,有士兵搬来些枯木,打算生个火堆。
坐在清妩旁边的男孩年?纪很小?,侧颊有些雀斑,拿着一布袋的干粮往火里倒。
围坐的士兵俯身,把滚落出来的红薯土豆往回捡。
“军中的厨房我们进不去?,姑娘将就下。”他们并不晓得清妩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主公?这趟便是专门来渠州接她的,再加上徐莺又是州牧夫人,两?个人都怠慢不得。
清妩不在意的笑笑,清冷的眉眼展开,双颊被火堆映的红扑扑的。
挨近的几个士兵眼睛都看直了,在官阶较大的那?人示意下,赶紧收回视线。
清妩拿了跟小?棍棍,百无聊赖的戳着火堆,趁机套话:“你知道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医师在哪嘛?”
她也觉得脑海里有关?于徐莺的片段,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公?子吩咐过,姑娘只能呆在主帐附近,其余地方还是不要去?了。”徐莺勾起标准化的笑容,直接了当的拒绝她。
清妩担心杜矜因她受苦,但是又打听不到他在哪。
火堆忽然炸出一片飞屑,她被吓了一跳,心神不宁的盯着前方,焦躁感被无数微小?的声音不断放大,她忽然开口?问道:“有酒吗?”
众人一听她能喝酒,皆是起哄,徐莺无奈之下起身去?寻。
毕竟裴慕辞只吩咐了不许公?主离主帐太远,并没有限制她其余的事。
徐莺还在赤玉阁的时候,就经常听到有关?于容昭公?主的传闻,上次公?子带人去?的时候,她也不敢多看,如今近距离接触了,才?发觉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她回来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士兵把珍藏许久的好酒拿出来,清妩已经喝上了,双颊边像是铺上了一层水胭脂。
军里的酒令没有文人雅士那?么多的花样,输的人也不多喝,就在圈子里随便选一个人比武。
到头?来喝的最多的竟是一心就想把自己灌醉,一醉解千愁的清妩。
年?纪小?的那?个士兵蛮力大,和年?长?几岁的比摔跤也一点不落下风。
输的人不服气,又要比剑术。
他们都是军营里长?大的莽撞汉子,热了之后都撸起袖子,后来摔跤的时候衣服沾上灰,干脆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皮肤。
不得不说,长?期操练的人,身上的肌肉线条都会格外?明显,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清妩坐在角落里,双眸中带着一层水汽,眼神飘离,酒意正浓。
也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面前的选择太多,她竟看不清具体的样子,只盯着眼前一片的白花花。
比完一场后,她用戳火堆的棍棍,去?指点普通士兵的动作,惹来一群人崇拜的呼声。
受教的士兵纷纷上前来给她敬酒,捧着她亲自做个示范。
清妩在杜矜的管束下许久没沾酒,如今不过喝了几杯头?便有些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