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辞眼神一凛,“不是?要和徐莺在外?面?用晚膳吗?大半日的时间,多拿些。”
“那我可以去看看杜矜吗?”清妩眼巴巴望着他。
“去吧。”裴慕辞紧咬双齿,蹦出来的两个字像是?腌渍过的酸杏,“酉时前回来。”
“否则——”他意味深长的抿起薄唇。
话还没说完,袖口?被玉指攥住,裴慕辞视线落入怀中少?女的欢快笑意中。
清妩宛若淋水的桃花,粉嫩中透着水灵,她搂着胸前的细腰,脸蛋在他衣领处拱了拱,长顺的发丝缠铺在他的里衣上。
裴慕辞拿了厚实的斗篷来,顺势就要把她盖个严实。
清妩嘟囔着扯开头笠,“哪有戴这么?丑的东西出门的。”
裴慕辞拿过她选好的步摇,手指在她肩上扣了扣,淡淡道:“那坐好,我去拿发梳。”
第章番外
新换的车夫得了令,直接驾车进?宫,长驱直入到杜矜暂住的宫殿前停下。
等不及侍卫摆踏凳,清妩提着裙摆从车撵上跳下来,不住地打量四?周。
她在到?这之?前,脑海里想过这偏殿会是怎样的萧瑟景象,没想?到?入眼是好几个?在扫雪的宫人,后?厨冒着白烟,庭院中栽种了一片腊梅,骨朵含苞微绽,正与袅袅青烟搅成恬淡的幽香。
这地方竟不像是深宫中不起眼的僻角,反而如同寻常人家的后?院似的,到?处都是温馨的生活气。
顾寒江睡在枯树下的躺椅上,半睁着眼睛困觉,一见款款而来的人,立马就开始阴阳怪气,“哟?稀客啊!有人是良心?不安了?终于想?着要来看一眼了?”
椅边放着个?炭火的小炉子,架在上面的铁丝网放着一堆土豆红薯,烤得表皮泛焦。
清妩微蹲给他行礼,进?屋去看杜矜。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衣,脸上也收拾得很清爽干净。
只是好几月躺在床上吃流食,他两颊瘦得微微凹陷,是她从未见过的憔悴模样。
清妩端起床头边凉掉的药碗,习惯性地放在鼻下闻闻味道。
她不怎么通药理,但能简单分辨出汤药中是否有害人的杂物。
“放心?,专门请李医师开的方子,不可能药死他。”顾寒江提着深棕色的药壶,进?来把碗加满。
“要叫他喝吗?”清妩稍微提袖挡了下杜矜的脸,免得滚烫的药汁飞溅出来。
“过的真精细。”顾寒江拿起碗,在杜矜头下垫了两个?硬枕,捏起鼻子就要硬灌,言行举止间都是军营里带出来的潦草粗狂做派。
杜矜看起来虚弱极了,连被呛后?的咳嗽声都有气无力的,顾寒江拿方才包过壶底的帕子随便给他揩了两下嘴角,也没说把喝过的药碗拿去洗,就又摆在床头上。
清妩全程皱紧眉头,好几次想?伸手制止,刚举起来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