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边虽然高度合适,但到底太窄了些,她这?般娇贵的皮肤,怎受得了这?样的硌痛。
这?次怪他没有考虑周到。
下次——
下次试试别的地方。
这?样想着,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匀速。
黑沉沉的夜,周围一片宁静祥和?的灰蒙,无?边重墨染在天?边,寂静的可怕。
冷月华光,树影婆娑。
帐边突然响起几声鸦叫,凄凉的嘶声悠悠飘扬,显得哀怨而诡异。
裴慕辞缓缓睁开眼,注视着咫尺间恬静的面孔。
清妩睡得很熟,明眸紧闭,云丝铺洒,上唇微微翘起,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喉结上,像是鹅绒刮过最柔软的皮肤。
裴慕辞小心翼翼地挪开身,拿了个?枕头替在他躺的位置。
安乞进门,把手中的厚氅披在他肩上。
裴慕辞稍稍抬起下颌,如玉的手指系了个?漂亮的双结。
他身姿英挺,银黑的滚线大氅堪堪坠到脚背上,衬的他如雾境中飘飘而立的仙鹤。
裴慕辞朝一团虚无?中漠然点头,矗立在风口上。
乌发倾泻而下,搅散在风中。
有值夜的士兵敬业的跑过来,在对上他寒星似的眼眸时,又慌里慌张的跑开,甚至不忘拦下正?往这?赶的同伴。
裴慕辞见状,无?奈地垂下眉。
明明他也没有干什么,连一句重话都?没又对士兵们讲过,为何他们都?那样怕他?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吃人,他又想起了被窝中那团小小的凸起,万一看见他不在了,或许会着急的吧?还是要?早些办完事回去才行。
裴慕辞环顾一圈,提步朝侧营走去。
顾寒江还没睡,帐内燃着灯,两团人影月下对饮,好不惬意。
帐内传出瓷杯清脆的碰撞声,还有顾寒江豪爽的笑?声。
“知己知己!”
安乞知道他怕是要?扰了顾军师的好兴致了,苦笑?着撩开帘子。
裴慕辞低头,踱步进去,顶着顾寒江快喷出火的双眼,神态自若的坐到主位上,眼皮轻掀,“好茶,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