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场合的信息素……她努力忽视几乎环绕着她的雪松气息,有些生硬地叮嘱:“有任何不舒服就立刻叫我。”
“嗯。”
雪还在下,簌簌地轻敲逃生舱外壳。随着雪层堆积,雪落的声音也模糊了。
风声、逃生舱轻轻摇摆的响动都逐渐远去,只剩下白茫茫的寂静。就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在混合着血腥气的消毒水气味里,安戈涅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是被热醒的。
额头抵着滚烫的胸口,她愕然迟滞了数秒,才意识到在睡梦之中,她彻底贴到了西格怀里。然而眼下夺走她注意力的是西格身上异常的高温。
他发烧了。
“西格?西格,喂!”安戈涅叫了好几遍都没反应。
她连忙起身,在医药箱里急匆匆地翻找,而后对着两种抗生素发愁——她只恨自己不是个医生。如果能联网就好了……
就着手电筒阅读了一下包装表面的说明文字,安戈涅选了大概更适合应对伤口感染的那一支。
也顾不上别的,她用消毒湿巾擦拭他的额头、脖颈和身体,希望里面的酒精成分能带走一些热度。
“喝点水……”
被扶着坐起来,西格发出一声低低的
呻|吟,
头沉沉地向胸口垂。
安戈涅捧着他的脸抬起来,
往他的嘴里挤了一点营养液。
“利丽……”西格终于清醒了些微,第一反应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你放开,我没法给你喂药了……”安戈涅挣扎了两下,轻松挣脱了他脱力的手。她绷紧唇线深吸一口气,扳着他的下巴,几乎是把药剂硬灌了下去。
“咳咳!”西格呛了几声,眼神稍转清明。
“我刚给你喂了抗生素。药效起来就好了,现在躺下。”安戈涅也说不清这话是说给他听,还是自己听。
西格闻言只勾了勾唇角,但还是依言照做。那样子更像是为了哄着她,才如此配合治疗。
“伤口痛吗?”安戈涅把毯子重新给他裹好。
“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