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在房陵县城当差,其余的都已经记不得了。”
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他说到最后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要说富态掌柜确实是个善人好人,一听黄四郎如是说也一时尴尬不已,他虽不懂医却也
听说有人磕碰到脑袋而失忆的,而眼前落汤鸡模样的黄四郎恐怕也是如此,倒也是个可怜人。
又念想黄四郎在衙门里当差平日里为人处世热心仗义口碑不错,而且听说还是个读书人,断然不会为了点酒钱诓骗于他。
“是某错怪了黄衙役,想不到你,唉,不说了。眼下湿雨未停天色近黑,若不嫌弃,不
如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再换身干爽的衣服再回衙门不迟?”
富态掌柜本想安慰几句却怕再提及此事会令黄四郎伤心,遂既不提酒钱的事也不提他伤了脑袋的事。
听这富态掌柜的话颇为真诚,黄四郎心里感叹“原来这世上还有好心人”,却不知自己这般假扮黄羿是对是错,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加之现在着实饥寒交迫,于是连忙起身恭了一礼,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
“掌柜的有心了,虽然在下不记得事,但欠了酒钱便是欠了,这是五两银子就权当还了
掌柜的账。”
富态掌柜看着银子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衙役说好听点是在县衙当差,但终究不是官,那他哪里来的银两?莫非是不干净的钱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担心地问“黄衙役你这是?”
黄四郎本就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一见富态掌柜的反应便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瞒掌柜的,这钱本是在下变卖家中田产所得积蓄,原本还想走走房州知府大人的门路,看能否将在下调个职,可惜在下与知府大人非亲非故又哪里见得到他人,这不在那里吃了个闭门羹。”说到这里黄四郎露出一番苦笑。
这话有真有假,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己杜撰,不过就连他自己都快相信这就是事实了,要不然黄羿又何苦揣着银子自杀。
而那掌柜更不用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房陵是个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说句不
好听的,穷乡恶水出刁民也不为过,是以他比谁都清楚在房陵县当差的苦衷,谁不想调到外
面当差,可最后又有几个成功了?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这么跟黄四郎说,于是也不跟黄四郎客气,接过酒资后还一番劝解
道:“知府大人高高在上,当然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不过黄衙役你也不必过多担忧,
你不仅是个读书人而且现在也还年轻,虽然这房陵县是朝廷流放之地贫瘠之地,但正是因为这样,每年县衙的大小案件更是多如牛毛,而这不就正是你的希望吗?”
黄四郎哪里有想那么多那么远,现在的他无非就是想混口饭吃不至于四处流浪,不至于哪天就饿死冻死,要不是恰好碰到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上吊而死的黄羿,要不是他自己打小的愿望就是如捕快衙役那般威风,他也不可能假扮冒充呀。
不过他也知道这富态掌柜的也是一番好意相劝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好好道谢了一番。
“哎,瞧某这记性,黄衙役二楼甲字号丁房请,某让小二给送点热水上去,你先梳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