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影响到孩子,林深猛吸一口气之后缓缓吐出来,舒展开眉头,在客厅里寻找药箱的位置。
酒店配备的药品都是常用的酒精碘伏纱布创可贴之类,没有烫伤膏。
林深打电话询问前台,对方表示没有。
这会儿外面路上积水根本出不去,也没有特别近的药店,林深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抬步过去找陆成轩。
陆成轩正把手指放在水流下面冲,见他过来给他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开口。
“没什么大事。”
林深单手抱着林望野,下意识伸出手,在快要碰到他的那刻却又莫名顿了一下,曲起指尖硬生生收回。
仔细查看确定只是有些发红,林深估计是陆成轩反应够快没有接触太久,所以算不上严重,于是给他使了个眼色。
“继续冲。”
陆成轩瞄了一眼他的手,重新把手伸到水流下面,没有多说什么。
昨晚本来暂时被两人同时默契地抛诸脑后的那些事,就因为林深这个望而却步的小动作被掀到了台面上。
分明做过了更加亲密过火的事情。
转头却连手都碰不得了。
认识十几年再熟悉不过的人,这感觉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两个人心中或多或少升起一抹尴尬。
此时此刻,在场唯一没有被这份尴尬影响到的人就是林望野。
他虽然只有一岁,却正是对这个世界求知欲最旺盛的年纪。他从刚才一系列动作观察出陆成轩的手受伤了,于是探着小脑袋,鼓动着脸颊朝着水池的方向呼呼的吹。
学走路的过程难免磕着碰着。
回忆保姆哄自己时候说的话,他就单纯的认为吹一吹有用。
哪怕吹过之后还会感觉到痛,他依旧坚信这是是伤口好起来的必经流程。
这个动作的意图很明显,在场两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就看懂了。
陆成轩注视着眼前的孩子,对林深说。
“这孩子很听话,你教得很好。”
闻言,林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迎合他的话,而是转而说道:“小林听话是天生的,我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以后也不会有。等他长大同样不指望他出人头地,当条小咸鱼也没关系。”
陆成轩听出林深是在坦白自己对孩子的期许,为了弄明白他的想法,选择直截了当地问。
“不准备让他继承公司吗?”
“我之所以继承家里的产业,是父母对我的期许。”林深望着孩子的目光展露出几分温柔,“我儿子开心就好了,公司什么的随便管管就行,我会把麻烦事都解决掉。”
说这话的时候,林深语气轻到仿佛在陈述一件完全不重要的事情。
他在说有关于儿子的事情。
可陆成轩却听出这些话意味深长,并不是单
纯想随便感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