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一个长发男人低头跟着,左手戴黑色皮手套。
两人大步流星往村子里走,在红砖窑洞和黄土路上显得格外扎眼。
“汪!汪!”
没走多远,一条刚撒完尿的老黄狗就拦在前面,
狂吠不止。
走在前面的人皱着眉头退后半步,伸手掏向怀里。
但没等拿出什么,后面的长发男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黑色的瞳孔周围布满血丝,
冷凝、空洞、淡漠。
老黄狗尖耳抖动两下,竟后退一步趴在地上,开始呜咽。
上坡,下坡,再上坡。
最后两人停在一孔窑洞前。
门口挂着个红色木牌,白色油漆工工整整的写着“电器修理”。
戴眼镜的男人看着手机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点点头,推开门。
窑洞里异常干净,土墙上均匀地抹着白灰,连常见的挂历海报都没有。
“鼓风机不转,还是村里的广播又哑了?”
清朗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听不出西北男人应有的粗砺。
修理铺的师傅很年轻,看起来不超过20岁。干净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西北高原常见的红晕。
黑发黑瞳,军绿色的棉帽下五官棱角分明,轮廓比沿途见到的村民深邃得多。老旧的棉袄左上兜别着一根黑色金边钢笔。
“林霄先生?”
眼镜男向前走了一步,微笑着问。
眼前低头撸猫的年轻人手指白皙而修长,没有修理师傅的粗糙老茧,倒像双艺术家的手。
“啊,是我。”
听见陕北少有的标准普通话,林霄抬起头,
光线被两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挡住大半。
戴眼镜的男人似笑非笑,目光闪烁。
他身后一个长发男垂首站在门口,一副黑面罩遮住口鼻。宽大的风衣下依稀可见炭黑色的紧身衣和战术皮靴。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我叫斯特拉克,林先生。”
眼镜男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