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间与他走得太近,竟忘记了提防李睿,差一点就害了沈植,也害了自己……
第二日一大早,沈植就上门来送药膏,陆晚没有见他,让兰草去取了药膏,并让她转告沈植,自己的寒凉之症已好多了,不需要再服药了。
她让兰草将诊金拿给他,可等兰草回来,诊金还在。
兰草无奈道:“姑娘,沈太医不肯要。”
陆晚没有吭声,低头继续抄着经书。
兰草想到方才沈太医脸上失落的神情,心有不忍道:“姑娘,你以后都不再见沈太医了吗?”
又一句经文被抄错,陆晚心烦意乱,抄经书也静不下心来。
她搁下笔淡淡道:“我不见他,这样大家才会相安无事。”
至少,在她摆脱李睿之前,她不能再毫无顾忌的与他往来了……
话虽如此,但想到三日后华素郡主的宴席,陆晚还是忍不住担心沈植。
思来想去,就在她准备将那请贴给哥哥陆承裕,请他代她去赴华素郡主的宴席时,郡主府里却是传来消息,华素郡主病了,宴席往后推延,暂时不办了。
陆晚心口不由松下一块大石来。
两日后,兰草从外面进来,告诉她一个消息,柳姨娘将那黄琴师请进府里来了,叶氏安排他住进了书塾旁边的厢房里。
兰草还告诉她,那个黄琴师一进府,引了好多丫鬟过去看他。
陆晚想了想,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陆晚来到前院的书塾,一进院子,就见到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坐在琴案前调弄琴弦。
他一身书生打扮,青色直裰洗得有点发白,身形偏瘦,长相出众,竟有潘安之貌。
他年龄与陆继中相仿,但气质淡雅如菊,强过油腻发福的陆继中百倍不止。
难怪叶红萸视他为心中的白月光。
陆晚走过去,那些围在书塾外面的小丫头,见她来了,一个个红着脸跑了。
黄清川闻声抬头,一眼看到站在庭院中的姑娘,一身淡绿素裙,神情清冷,宛如晨起莲池里的一捧清莲。
等看清她的样貌,黄清川神情一震,连忙起身,隔着雕花窗户,朝她作揖:“见过陆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