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晚偏开头,沉默以对。
“她说别人不愿意,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
唐非晚哽着喉咙:“我认死理,只能是她。”
房子老旧,隔音效果并不好,下班回家的楚也站在对面掏着钥匙,依稀听见身后的吵架声。她蹙了蹙眉,转身走近,父女俩吵架的内容听得愈发真切。
我认死理,只能是她。
楚也闻言,心像被什么碾磨一般疼,她紧咬下唇,犹豫应不应该打断两人的争锋相对。最后她考虑到唐非晚前晚车祸,身体没有痊愈,不能长时间置气,所以抬起右手,有节奏地轻敲防盗门:“唐医生。”
唐非晚紧张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状若自然地回应:“楚主任。”
“同事?”唐安华后退半步,神情稍微转变。
“科室领导。”
楚也嗓音温柔:“工作的事,需要和你聊聊。”
“好,稍等分钟,我过去找您。”唐非晚不想楚也见到她狼狈的模样。
“好。”楚也忧心忡忡,但也只能先回去等候。
“明天回家吃饭,我们再谈谈。”唐安华右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
唐非晚觉得暂时没有沟通的必要,婉拒:“我明天上班。”
“你明天不回家,以后也不要回来。”唐安华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第章
唐安华摔门而去的声音太过突兀,站在门前的唐非晚懵怔半晌,再难支撑,靠着门板慢慢下滑,最后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离开的父亲似乎想到什么,接连打来三次电话,她没接,却发现留下一条短信。
【明天你不回家,我和她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唐非晚凝望着屏幕仿佛不带感情的字眼,心如刀割。为什么一定要逼她选择?当初楚也因为爱她,明知她要远赴国外至少六年,都可以义无反顾支持,甚至反过来劝她。
如今父亲却让她放弃自己深爱的人。
她做不到。
两相对比,过去的种种,在唐非晚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放映着。
年夏,唐非晚收到海德堡大学的回信,叫她于月号前报道。看着消息的本人没有半点高兴,身后的楚也却搂着她的腰,头蹭着她的肩膀,冁然而笑:“糖糖,快点通知叔叔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