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初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说:“就感觉有点中暑,买了点消暑的药。”
“这天确实很热。”梁意点点头,拿出买的矿泉水递给她,“我妈说这叫秋老虎,热过这阵天就会凉下来了。”
姜岁初接过水,说了声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梁意白了她一眼,“转什么转,就一瓶水。”
“可是”
姜岁初手里拿着水有些不自在,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请客,她也没办法毫不在意的随手请回去。
因为她没钱。
“哎呀,别可是了,快点喝吧,马上上课了。”
姜岁初无奈拧紧瓶盖,把水放到桌角上拿出上课要用的书。
算了,后面找机会还回去好了。
晚自习下课后,姜岁初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等到人都走了才背着书包往楼上走去。
七班的人已经都走了,教室关了灯,只有外面操场的灯光远远的透过窗户照过来。
早上还伞的时候她留意了一下他的座位,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排。
姜岁初紧了紧握住书包肩带的手,四下晃了几眼,确定没人才轻轻地推开后门走了进去。
姜岁初小心翼翼地避开桌椅板凳向他的位置走去,教室里有些暗,每张课桌上都有一座小书堆,油墨的书香好似在光里沉浮。
他的课桌上也放了几本书,堆在课桌的左上角,书楞和桌边严丝合缝,整整齐齐。
这强迫症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姜岁初弯了弯嘴角,轻轻地翻开最上面的英语书。
陆祉年。
不是那种端正的行楷,多了一些他的随性慵懒。
她最先学会写的字就是他的名字,那时舒媛阿姨教他两写字就是从学写名字开始,但不是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对方的。
所以,陆祉年最先学会的也是她的名字。
小时候她的字就不如他,这些年在繁忙的农活和干不完的家务中疏于练习,原本还有点型的字早已面目全非。
勉强能看。
她将书放好,拿出包里买好的药放进他的课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关好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