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头一回问他皇帝的宠幸后宫情况,听语气定是有不对劲,生怕皇后怪罪于他,明知情况有异却不禀报。
孟楚瑶见自己反应吓到了宦官,忙调运呼吸,冷静下来。
两月前季凛云刚经历一场刺杀,身上伤痕无数,初一个月养伤不传寝情有可原,可都第二月了,然而一次也没传过,这其中令人不得不另作他想。
因季凛云反常的行为,使得孟楚瑶前所未有开始留意起他的平日行踪。
晴妃第一次被挡在御书房门外后,并没有偃旗息鼓,反而连着三天堵季凛云,无一例外都没见到人。
而这几日根据张公公禀报,季凛云一日主要出现在三处地方,长乐宫,金銮殿,御书房。
长乐宫只有午时和夜晚休息时方回去,金銮殿接见万百臣后,便一直待在御书房处理奏折,接见臣子,直到夜深人静才回长乐宫休息。
从悬崖九死一生回来后,连性子都转了,比从前勤勉用功许多,连女色都不近了。
孟楚瑶思索着皇帝这几日的异常,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环佩下的何穗。
到了十五日,规定这两日皇帝需与皇后共寝。
孟楚瑶与季凛云成亲五年,第一年因为某些事情,两人分房而睡,直到登基后因为礼制,不得不得每月有两天得同塌而眠,而那两日,两人也是各自找法子称病推诿。
可也不是次次都能推过去,即便合寝,两人也是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一人一床被衾,一觉睡到天明。
上个月,两人同塌而眠,交流甚少,也无僭越行为,是以孟楚瑶没有发现怪异之处。
季凛云时间掐得刚刚好,御膳房正将今日晚膳的菜肴逐一放在圆桌上。
宦官伺候他净过手后,季凛云简单说了两句,两人便开始用膳,席间只有碗箸轻敲的脆响。
还没用膳多久,杏月前来传话,说晴妃和贴身侍女来找皇后。
孟楚瑶吃一小口米饭,玩味地嚼着。
后宫妃子少,她也懒得每日早起受妃子敬拜,便取消了这一礼制。
自取消后,两人除了宴席和节日宴会,都不曾打过照面,她是不知道晴妃能有什么事来找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
孟楚瑶视线落在季凛云身上,自打她听到晴妃要来,便一直看着他有何反应。
季凛云听完杏月说法后,执箸的手一怔,随即剑眉紧缩,眼尾一敛隐含不耐。
心思转了又转,回道:“这个时间前来拜见,晴妃莫不是有急事,请她进来吧。”想到有一场好戏可看孟楚瑶微微勾起唇角,见季凛云莫名抬眼看了下她,旋即隐匿笑意。
晴妃风风火火走到门前,跨入门槛前,紧急收住脚,理理了衣裳,稳重地踏进殿内。
她进到殿内,看见皇帝端坐在桌前用膳,稍稍吃了一惊,好似她也没想到皇帝在皇后宫中,可声音难掩开心:“皇后娘娘,雨晴念着皇后管理后宫,身心疲劳,近日得了一位上等补药,有补血养颜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