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你看我几分长得像冤大头?”
李妈妈有些拿不准这小少爷的路数
,但天香酿敢卖这天价,自然有其价值,楼里存货也不多,拢共三瓶天香酿,今日折了一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今日本少爷是来你们碧玉楼找乐子的,不是来被当乐子寻的,你们碧玉楼打开门做生意,还带这么强行叫人付账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不过就一个我家打秋风的远房亲戚,也配本少爷替他付账?他跑了不要紧,我知道他在哪儿,你们去寻他要账便是。”
还以为这位小少爷很好骗呢,没成想竟还是个心有成算的。
这会儿楼里正热闹着呢,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再者这位小少爷还不准备走呢,等之后再作计较也不迟,想到此,李妈妈挥退了打手,甚至还笑着叫人补了糕饼清酒过来。
不过卞春舟和陈最没有看到的是,李妈妈在两人转身的时候恭敬地向簪雪姑娘点了点头,这才扭着腰款款离开。
再次回到雅间坐下,卞春舟已经汗流浃背了。
“你实不必如此,若你要离开,我可以带你出去。”陈最不解地开口。
那岂不是空手而归,还倒贴两块灵石?那多亏啊,卞春舟摆了摆手:“真晦气,来这里都能遇上他,下次别再叫我看到他,否则我必要打断他三条腿!”
陈最:“……你气糊涂了,人哪有三条腿的。”
卞春舟乜了人一眼,哦对,这还有个十八清纯男大呢:“你不懂,乖,玩去吧。”
“他不懂?你就懂吗?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此刻竟还不知——”
说话的是簪雪姑娘,她生得冷清,一把嗓音也如同冰雪拂过一般,冷淡得紧,倒是非常符合常人对于天上女仙的刻板印象。
“不知什么?”
“不知即将大祸临头了。”
卞春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什么大祸?你讲清楚,你们碧玉楼就是这么恐吓顾客的吗?”
“恐吓?这不是恐吓,只是告知事实而已。”簪雪忽然换了副表情,略有些暧昧的烛火下,竟叫卞春舟又有了心惊肉跳之感。
怎么回事?那种被下符咒的腿软又出现了!
“拿了我天香酿的人,还没有一个人能走出这碧玉楼的。”
陈最对于危险的感知是最为敏锐的,闻叙给他的册子上也写了,如果情况紧急,那么想出手时就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现在,他就没有任何的犹豫!
“果然是修士,可惜了,是两个炼气期的毛头小子。”
闻叙从贫民窟出来,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现下正是冬日里,天气寒凉得紧,阆苑城虽地处南方,晚上却也冷得很。但好在修士寒暑不侵,即便闻叙今日只着了一件单衣夹袄,也并没有任何寒冷的感觉。
这会儿夜里,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将木箱放到储物戒里,一个人慢悠悠地往约定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