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当时的皇帝平瑞帝喜好?南游,每年都?去,连着?四年都?住在了洛宅。”
“皇帝吃穿住行是很大一笔花销,这些钱洛家出不?起,便从国库里出了。”
“只是钱款进出总要?有个名目,又不?能写‘借与?皇帝吃喝玩乐’,便写在了洛家名下,写的是‘南水大灾,江南承宣布政使司洛道庸感生民多艰,向国库借五万三千七百二?十两?白银以救民生。’”
“但实际上这些钱用在了洛府的扩建上,在人力?、金钱都?充足的津南,四年时间足够把洛府修成皇帝行宫。”
容渊故事讲到一半,洛云升已敏锐地猜到了另一半,顿时起了兴致。
“你等等,让我猜猜多得些乐趣。”
容渊笑而?不?语,洛云升便道:“那?时还是布政使司的洛家祖先贿赂钦天监,把津南的祖宅说成龙地,既是龙地便是皇帝南巡的居所。”
“接触到皇帝就?有回京的机会。”
“聪明,”容渊揽着?洛云升倒在绵软的床上,看那?挺翘的鼻尖,笑道:“皇帝、南巡、尚书令、钦天监,好?生有趣的故事,不?妨再往下猜猜?”
洛云升整理了一会儿思路,问容渊:“你们皇室子弟从国库拿钱难吗?”
“当然难,我的部分军费都?得靠贩盐来赚。”
洛云升心下了然。
“那?我猜洛布政使能得平瑞帝青眼,除了他把平瑞帝吃穿住行操持得好?,还因为?他帮平瑞帝以‘水灾’的名义借了五万两?银子出来修建行宫,最后……应当也把那?行宫送给平瑞帝了吧?”
容渊赞许地点头。
“五万两?白银、一座行宫,洛布政使便是借着?国库的钱在平瑞帝手上买到了尚书令的官职,从此留在盛京城,成了他梦寐以求的上品京官。”
“是这样??”
“没错,便是如此。”容渊笑容轻佻,洛云升眉尾一挑,心觉不?对。
若真这么简单,那?故事里的洛尚书便是个蠢人了。
能贿赂上钦天监这种侍奉皇帝的人精机构的,哪儿能是蠢人?
“不?对。你一个不?受宠的王爷都?能拿出十万两?银子作回门礼,当年的洛家若真那?么风光,怎么会连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要?管国库借?借了就?要?还,还可能有利息,他不?怕皇帝坑他?”
洛云升拿他做比,容渊哭笑不?得,无奈道:“说他便说他,还带上我是怎的?”说完也不?等洛云升回又讽刺地笑了一声,墨般浓黑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但你说的也对,欠了国库如此大一笔银钱他当然得怕。”
“但平瑞帝也不?是好?相与?的,想从他手里扣点东西出来,哪儿能不?付出代价?”
“正所谓‘政归台阁’,尚书令是尚书台首脑总揽事权,权力?只在宰辅之?下,是实权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