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静谧寒凉的夜晚,她感觉陌生,甚至有点记不起,上一次和她对话是什么时候。
周雨晚问:“你发那条消息来,什么意思?”
陆卿晚:“连字都看不懂?”
“为什么?”
她追问。
陆卿晚那边传来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周雨晚猜她是刚从酒局下来,她也在呼吸着,酒精挥发在空气里。
良久,陆卿晚冷嗤:“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听话不就行了。”
“我为什么不能问为什么?”
面对她,周雨晚很难不带情绪,尽管她们的交集是那样少。
可矛盾却那般根深蒂固。
“从小到大,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你们,这个是为什么,那个是为什么,但你们从来不听我说话,从来不回答我的为什么。”
“跟他一起不好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
她一句话,点爆她的火药桶:“但我自己有家!我为什么要住别人那儿?!”
“这么大声做什么?”
陆卿晚音色仍是冷漠。
“难怪说你是个被宠坏的怪小孩,叫我们这些当大人的别太惯着你。周雨晚,你要知道,我这段时间很忙,特别特别忙,没那么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什么‘为什么’的游戏。我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做就是。”
“我不要!”
周雨晚忍不住大吼,“你们什么时候宠着我惯着我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陆卿晚有点恼了:
“你以为你从小到大那么多花销是谁出的?是谁供你吃供你喝?周雨晚,你不要不知好歹!”
周雨晚有一瞬哑然。
她还在说:“你给我听着,我跟你爸没空管你,家政阿姨也有事请假回家,所以这段时间你住到商渡那边去。你们打小一起长大,同校同高三,他会照顾你,学习上,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周雨晚插话:“他选物理,我选历史,不同科还不同班——”
陆卿晚:“那又怎样?你有哪次像他那样拿年级第一的?从小到大给你请过那么多家教,上次段考的成绩,你好意思报给我听吗?整个年级也就一千多人,你一下排名掉两百!他说他能带得动你,那就让他来。以前中考的时候,不就是他带你考上鹏里的?”
“一句一个商渡,怎么不让他当你们孩子算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像你这样,学习学不好,生意上又帮不到忙。”
“什么生意?”
周雨晚诘问。
大脑闪过那则资讯,商渡一身正装和疲惫神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