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凑过来,问她怎么了。
“才不是。”
她咕哝着,抓起那五颗骰子,一把掷进杯中。
骰子向下沉底,有零星气泡向上浮。
她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但就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叫她忽然很难开心起来。
大概真是喝多了,后来是被商渡抱出酒吧的。
她迷迷糊糊晕了一路,回到别墅主卧时,软趴趴地窝在沙发里,一下被他叫起来喝牛奶,一下被他喂解酒药。
“你好烦啊……”她拧眉嗔他,音调软绵绵的。
商渡哄她两句,看她把药吃下去了,抓着她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胸腔与胸腔相贴,他轻轻拍抚她后背,她把脸靠在他肩头浑浑噩噩地昏睡。
半晌,听他轻声说:“我们去卸妆,冲个澡再上。床睡?”
周雨晚不乐意:“又洗澡?”
她今天都洗两次了。
“不然一身酒气怎么上。床?”
他在这方面有洁癖。
“那我跟思萌一起睡。”
“柯思萌也不想跟一个臭烘烘的脏小孩睡一起。”
之后是她的沉默。
他摸着她下颌,要她把脸从他肩膀抬起来,他偏头看她,她垂着眼,神情低落,好半天才鼻音黏糊地嗫嚅出一句:
“为什么大家都有床睡,就我没有自己的床?”
他微怔,在她情绪进一步发酵前,好声好气地哄:
“怎么会没有?我们不是天天睡一起吗?”
她不听,陷在酒精的陷阱里,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推开他,起身,折去床边,抱起床头那只小海绵宝宝,就往房门的方向走。
商渡跟上,摁住她要开门的手,问她想做什么。
她回得很认真:“我要去睡天桥底下了。”
商渡听笑了:“为什么要睡天桥底下?”
“那些无家可归的脏小孩都睡天桥底下。”
她回得有理有据。
“你又不是无家可归。”
他把人往怀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