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清冷,态度一如既往的疏离,拒绝人时也没什么情绪,理由更是无懈可击,乍然听来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但那一瞬,齐青乐身体却是极不显眼地僵了下。
不过这点不自然稍纵即逝,少顷只见齐青乐摸了摸鼻子,讪笑道:“也是,那下次再一起吃吧,我给你们占位!”
路炀不置可否,礼貌性地应了声:“回见。”
本以为这出插曲仅是客套话,哪知接下来一连几天,齐青乐竟然真的主动给路炀占座,甚至还一反常态地格外“黏”着路炀。
隔三差五就要凑过来说两句话,时不时还要带着题目前来请教。
月考前一天的晚修,高二三班寂静无声,平时再吊儿郎当的人这会儿都安分坐在位置上临时抱佛脚,教室静的只剩书本翻页的沙沙声。
齐青乐抱着练习卷,站在路炀位置旁,突然道:“我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复习呀?”
他说话音量不大,但周遭足够静。
倚在靠背上的前桌蓦然听见,没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路炀正低头解题,笔尖飞速划过卷面,每个步骤都写的相当流畅,仿佛只是在摘抄刻在脑子里的答案,没有丝毫停顿。
不到一分钟,长达将近整页卷面的答案便跃然纸上。
旋即他像才终于听见齐青乐的问话,按住练习卷一角向桌边推去,略微抬头答道:
“还行。”
齐青乐垂眸看向卷子上——
跟路炀冷冰冰的性格不同,卷面上的笔迹意外的潦草,连笔也很严重。因为书写速度太快,笔尖力道放的很轻,每道痕迹都只是浅浅扫过纸面,仿佛只是在闲暇之余勾勒速写,甚至每行步骤末尾一笔总会向上微微提起。
那道困扰了齐青乐足足两天的竞赛题,在路炀笔下愣是没撑过五分钟。这还是因为路炀是为了帮他解题,不得不把每个步骤都详细列出来的原因。
否则按照路炀过往答题的习惯,这一串答案恐怕能缩的只剩二分之一。
“还有其他问题?”
路炀冷淡问道。
齐青乐这才回过神,他没发现的是自己脸色在看见答案的瞬间便略微发白,闻言下意识摇摇头,又忍不住问:
“你之前做过这种题目吗?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该怎么解。”
路炀简短道:“之前见过一次。”
“……”
齐青乐不禁追问:“只有一次吗?”
“嗯,”路炀摊开手边的练习册,随口道:“竞赛题,正常考试出不到这种程度,做多了也浪费时间。”
齐青乐:“…………”
路炀觉察到身边人似乎有些异样,微微扬起下巴,头顶灯光洒落在他脸上,黑发下的肌肤格外白皙,厚重镜片晕着层浅浅薄光,让人看不清藏在下方的眼睛与神情。
只听他淡淡问:“怎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