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切切切,你说切就切。只要不生气了,切成什么样儿、几段,你说了算好不好?”
贺止休鼻尖缓缓下滑,迫使着路炀与自己对视:“只要你不走了我就松开。”
路炀眼底森寒,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上下眼睑一圈都泛着红色。
贺止休却知道那不是挣扎不定后热出来的。
因为方才在小卧房,断臂劈头盖脸砸下时,他在电光石火间窥见了一抹那个屋子里从头到尾也没见过的红色。
“我以为你就是不适应这种环境,害怕鬼片里那种突如其来但全须全尾的东西,没想到你连这个道具都害怕,”
贺止休马后炮地试图挽救,解释道:“刚刚我不是拍了半天电视么,然后雪花灭掉的时候突然弹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我看着感觉挺假,就想着增加点氛围……”
“你的氛围就是把我骗过去?”
路炀冷冷道。
“因为你前面一直说自己不怕,所以我也就没当真,想着逗你玩一下,”贺止休无比后悔道:“要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老天爷过来把我摁地上我都不敢吓唬你。”
路炀肩背倚在门板上,突如其来的吓唬与追逐挣扎让他在这间潮湿阴冷的小屋里出了一背汗,正欲开口,按在手腕上的掌心陡然下滑。
Alpha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安分,趁人不注意,此刻正悄无声息地掰开了手指。
薄茧从掌心拂过,带起难以遏制的痒意,路炀几乎下意识拢起五指蜷缩成拳,恰好将还没收回的手指牢牢握在掌心。
反应过来的瞬间,路炀潜意识要松开,然而贺止休却不由分说地摊开虎口牢牢反握,微凉与炽热两股温度陡然紧贴交缠,路炀呼吸不受控制地一促。
想躲躲不开,想挣力气比不过,他只得咬牙骂道:“你他妈给我松开……”
话音未落,贺止休先一步打断:“这么多汗,是不是刚刚一路揣兜里偷偷出的。”
路炀一顿。
“是不是?”
贺止休不厌其烦地追问:“不然这么短时间怎么会出这么多呢?”
“跟你有关系?”
路炀别过视线,寒声道:“我热的,不行?”
贺止休闷笑了声:“当然可以,回去我就把那两小暖手宝退货了,理由就说路炀炀一趟鬼屋下来终于被吓成了耐寒体质。”
“……”路炀屈膝在他小腿上用力一蹬,“滚。”
“嘶,会正常打人了,”贺止休做作地吸了口气,又小心瞅他:“是不是说明不生气了?”
路炀没吭声。
片刻后,他冷若冰霜地目视着贺止休的眼睛,蹦出一行字:“你是真的欠。”
“我也觉得,”
贺止休暗暗松了口气,悬了半天的心终于缓缓落下半寸。
但他还是没松开路炀,说不清是怕他再走,还是舍不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亲昵。
于是停顿寸许后,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