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灵愣了一下,想起两个钟头前对方出现在饭店门口的模样,赤露的双脚和手腕上的血痕。
那两圈血痕还在,浸在浴缸下随着水纹若隐若现。
“白先生,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好吗?”
白项英已经无法回应任何请求,于是他自作主张地掀开浴巾,下一秒便看到了布料下被遮掩住的东西。
这种程度的痕迹不足以令一个久经风月的男人感到有多惊讶,但因为出现在白项英身上所以更显得刺眼和惹人生怜,仿佛这具身体生来比寻常人更加脆弱似的——尽管他知道对方早已经习惯承受欢爱。
段希灵在短暂的迟疑过后果断将毛巾扔到一边,又起身按下排水钮。
“知道身上有伤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一直用毛巾湿捂着,再浅的伤口也会发炎的。”
“……”
“去床上吧,我给你上点药。”
“……”
“我从没有过照顾病人的经验,但我想你能在这儿休息好,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请我的医生来。”
失去意识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但段希灵依旧自言自语般说着,想象对方在清醒的时候会如何回避自己的目光。
水很快排干了,蜷曲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察觉到寒冷后不自觉地缩得更紧。
很难想象一个正常身材的成年男子能够以这样的姿势长时间维持不动,或许是因为腰部单薄,也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压迫。
“冒犯了。”
段希灵弯腰抬起对方的一条胳膊架在肩上,在起身的时候感受到了微弱的抗拒。
“不……”
“再忍一忍,马上就不冷了。”
“今鸿……”
他仔细分辨了一阵才听出对方在反复叫的名字,动作又轻柔些许。
“白先生,我不是他,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