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问题困扰过我许久:傅宗弼如果能真心待我,我自然会孝敬祖父,为何他非要选择压榨我?”
傅归晚声线有些低哑:“后来我明白了,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由谁做主,莫说世间亲疏远近,人心有太多偏长。
就说他不压制则没有主动权,难以保证一切能顺他心意,那么他很可能无法用我的圣眷来获取他想要的利益。
反之,只要能把我调!教成他的傀儡被他牢牢的掌控住,那么我的圣眷就等同于是他的,他可以利用这份圣眷为所欲为,两者之间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无情疑惑:“你很早就不听他了吧?”
“我半岁后养在宫里,满两岁后又到隆中外祖家,直到昌和16年10月才回到京都,可以说在我四岁前他无法接触我。
自我四岁伊始,他们每月能到宫里看我一回或者隔两三月我回到傅家小住几日,傅宗弼对我表现的很和蔼慈祥,同时让我帮他讨要好处以及不遗余力的灌输给我要对待家人宽厚大方甚至被予取予求。”
傅归晚想讽刺却忍不住想笑:“因为我是傅家人,我最大的仰仗是家族,我得到圣眷自该和家人分享,应该心甘情愿的为傅家付出。
教导一年多我尚算听话,以致于我五岁时回到傅家才住十来天,他就敢明目张胆的跟我说必须让,一切都要让。
我有时候想,亏得我半岁就抱到宫里养,满两岁后到外祖家,4岁就有老师教导,在傅宗弼接触过来时我已经有分辨能力,否则今天恐怕是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无情提示:“有统领在,不会。”
“瞧我都糊涂了,我有那么多真心疼爱我的长辈们保驾护航,怎么能出现岔子?”
“被带歪的。”
“偶尔糊涂,能及时醒悟悔改就不怕。”傅归晚今晚可能真的有很多感触,喃喃道:“很多年我都没死心,哪怕我认清他真的不在意我的处境。
这十多年有多少人家知道傅家姑娘得到圣眷是因为被当做代国长公主的替身,就有数十倍的人家前仆后继想取代我,在我知道自己地位稳固之前我战战兢兢的活着,生怕一朝踏错不仅是我就连整个家族都要万劫不复。
因为作为替身而带来的圣眷太脆弱,我懂事些就跟他说收敛、低调,可他从来不在意,只想挥霍我的圣眷从中谋好处求利益将之利用彻底,他更没考虑过他的种种行径会否害的我被圣上厌恶?
被一回回残酷的打击过后我懂了,他并非没考虑而是不在意,既不在意又怎么会考虑?甚至他就是要在我有圣眷时谋取最大的好处,说的难听些就是想彻底榨干,而我将会怎样,那是半点也无所谓的。”
傅归晚忽然有些眼酸,不在意了还是眼酸,是为过去傻乎乎的自己眼酸吧:“很多年我都在问我自己,我怎会有这样一个祖父?
我以为他再偏心庶出也不可能对我连一丝祖孙之情都没有,可不是自欺欺人,他甚至就是根本不在意我死活的……
后来我彻底死心了,再后来,我知道阿满是谁,我觉得真像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有我能有傅家的飞黄腾达吗?他怎么就能狠到这个份上?!”
无情声音有点起伏:“那你还要磨蹭,明天就该决裂!”
傅归晚闭上眼,声音寂寥而冷漠:“我只想改姓苏何必等到今天?因为我,傅家乃至其亲族鸡犬升天;既然傅老太爷白得的富贵都不要,当然得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归晚:本郡主可是有计划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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