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早就做不得数了。」我语气有些不快。
听到这,谢凛却放下了手中的书简,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深意「知温,这话你说错了,婚约仍在,而我对你青睐有加,当年是,如今亦是。」
「谢凛,我是个瘸子。」
谢凛目光灼灼地瞧着我,「哪又怎样,你就是躺在床板上不会动弹了,我也要娶你。」
谢凛的话一出,整个鸢都都震惊了。
8
谢凛几乎整日里都呆在医馆里,赶不走便只能由着他了。
我点点头,端了杯清茶,「润润喉。」
谢凛抿了一口,眉心稍稍蹙起,「清茶?」
我愣了下,「啊,只有清茶了,你若喝不惯我们便去前边的茶舍吧。」
「我以为,你从前最爱摆弄这些,」谢凛摆了摆手,「这个足矣。」
谢凛望着我盈盈的面容,怔怔的,「当年的案子,我如今有能力翻案了,知温,同我回上京吧。」
「谢凛,我不愿,也不想,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喜欢。」清茶氤氲着模糊了我的面容。
「知温,你可还是在怪我?」
谢凛凝视着我,眼尾泛着红,倒是让我想起那年他来我院子里,然后一声不吭地喝了一宿的茶。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谢行一,我没怪你,真的。」
他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了从前。
堂堂谢小将军只会在我眼前红眼。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说是相看两生厌也不为过。
成华二十八年,一道圣旨让这翩翩浪荡子咬碎了牙。
许州鄢陵房独女崔珏,齐庄知礼,懿淑之姿,赐于谢将军之子谢凛,于崔女及笄后成婚。
而然崔珏之名,哪怕远在上京也是出了名的,因的是她的守规矩。
整个京都都知道谢凛厌我,弃我如敝履。
他进宫大闹了两场,被陛下训了一整晚,又在皇后娘娘的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这才安分下来。
那年,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崔家女,千里迢迢赶赴上京。彼时匈奴叛乱的消息刚刚传进京中,这事一出,京都变了天,谢将军领命出征,同行的还有谢母。
这下谢府便由着谢凛做主了。
崔家女便在谢凛的吩咐从后门悄悄进了谢府,安置在了个偏僻的院子里。
而后,而后谢凛便忘了这茬。
他仗着谢将军不在京中,同着那些狐朋狗友一连一个多月都没回过谢府。
我被遗忘在这个犄角旮旯里一连几个月,连个吃食都需要自己动手。
我那时在想什么,只觉得要同这种纨绔子弟共度余生,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