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春天虽也很舒服,可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到秋天了。
他们和我说每年深秋八月,都会一同去木兰围场秋狩,那里头有好多野物呢,我也想去,我定给母亲打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回来!”
……
小小的孩童,眸光晶亮地说着这些见闻,说到兴起之处时,神采飞扬,头上扎着的两个小啾啾,也随着身体微微晃动。
孩子难免絮叨些,阮珑玲却并未有丝毫不耐烦,只眸光暖煦,面带微笑听着,时不时还会肯定着鼓励几句。
直待他说完了,阮珑玲又交代着让他好好孝敬二位尊老,紧而随意问了句,
“这几日净是开心事?
除此之外,安哥儿有没有闹心之处呢?”
小为安微瘪了瘪嘴,想了想道,
“嗯……陶响球输了一场……
对了,还有个姨母,日日都来校场看我踢球,偶尔还拿了巾帕想要上前帮我擦汗,可我见了她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便只躲得远远的……
只有这些,没了。”
阮珑玲闻言并未多想,只抬手摸了摸他的小头颅,谆谆道,
“胜不骄败不馁,输球事小,莫要沮丧。
至于你说的那位姨母,你若不喜,是可以避远些,但要注意分寸,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对不对?”
“嗯,孩儿晓得了。”
小为安眨了眨眼睛,俨然是听进去了,极认真点了点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小手拉过阮珑玲的指尖摇了摇,然后略略带了些沮丧问道,
“母亲,为何阿公阿婆这么喜欢我,可却从不允你上门拜访呢?……若是阿公阿婆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不能和李叔父在一起?五日后就成不了亲啊?”
。
这孩子年纪虽小,心思却细敏。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总是能凭直觉咂摸出些异常来。
大人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阮珑玲一时间竟不知应该如何与他解释,只能囫囵吞枣着先应付过去,
“二老哪里是不允我上门拜访?不过是瞧我近来要筹备婚事太累了,免了我来回奔波罢了……五日后必能成亲,你放心,他们……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在这短短与勋贵子弟们打交道的过程中,小为安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那些世家大族,与寻常平民百姓之间的隔阂与差距,好似明白这门亲事推进得也并不顺利。
所以此刻闻言后,小为安稚嫩的面庞上,竟表露出了些狐疑之态,只埋头低声道了句,
“既然二老同意,那…那母亲今日送儿子去顺国公府可好?若是他们让母亲入门,对母亲以礼相待,为安今后就继续去顺国公府。
可若是他们不喜母亲,不让母亲入内,那我今后也不愿再去了。”
“任凭顺国公府有千好万好,可孩儿只愿同母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