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侍卫离开,她木愣愣地看着那具骸骨,又看向那少年离去的背影。
她早已不知,自己是谁,亦不知那具骸骨是自己。
“原来,你姓穆啊,真好,连你都有名字了,我却不记得了。”
那团白影漂浮在骸骨上方,说完这句,身形一点一点消散了开来。
她合上眸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元安三十六年,冬。
承恩伯府二房正院的廊下有一少女侧靠着廊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为何,眼角缓缓漫出一滴又一滴的泪珠。
一旁的丫鬟慌了神,轻推了两下少女,“四小姐?四小姐?”
少女茫然睁开双眸,入目是熟悉的面孔。
这是红枣?
“红枣?”
“四小姐,可是睡梦魇了?”
红枣眼中多了几分担忧,取出帕子为少女擦拭了双颊上的泪珠。
一阵剧痛撕扯,她痛地抬手重重拍打着头部。
红枣更慌了,急忙伸手去拦,“四小姐,你怎么了?你可莫要吓奴婢啊!”
声音透着几分哽咽。
伴随着撕扯的剧痛逐渐消失,叶景昭这才缓缓停下。
她茫然望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红枣忙道:“四小姐,咱们才从嵩县回来月余,今日是按着往日例行,下了学塾来给二夫人请安。”
叶景昭眼底的困惑随着红枣的声音一点一点消散。
她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
她还是承恩伯府三房的嫡小姐,不是那具被丢弃在荒山的森森白骨。
天空阴云密布,料峭的寒风凛冽,雪花随着寒风飘落在叶景昭的衣衫上。
她想起来了,今日被二伯母拦在外头挨冻的原因。
是因着那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