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朝廷省了钱,皇帝心情好了起来,曹皇后看他心情好,找到机会问道:“大人们对有功将士的赏赐定了吗?”
皇帝知道,她问的不是有功将士,她问的是曹虎。
西路军大胜自然要论功行赏的,曹虎人没了,但身后事要交代清楚,本来对各级将士殉国后的追封是有规定的,但是曹虎的特殊性使得规定没法用了。
一般武官殉国给点钱加两级追封就完事了,问题是曹虎没有品级。他本来就是个曹家的普通旁支子弟,哪来的什么品级?是他二姑给他要了个机会,是想这次回来给他个小军官的,没想到还没当官就死了。
总得来说就是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说公事公办,该是啥是啥。另一派说还是要顾及皇后和曹家颜面的,按指挥使处理吧。最后一边指责另一边苛待功臣。另一边指责对面攀附权贵。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曹皇后关心这个不是因为曹家稀罕个指挥使,曹家关心的是脸面。大宋开国第一将门加当今皇后家的子弟殉国了,你按什么处理这很重要。
皇后一看皇帝脸色就知道还在吵,有点气呼呼的问道:“那西路军木将军的赏赐呢?人可是没几天就要到了”。
皇后爱屋及乌,对木子也有点关心,另外就是想着别人的赏赐都定了,曹虎的也就不能再拖着了。
皇帝脸色难看的摇头道:“也没个结果,本来木子按军功和身份是容易定赏赐的,问题是他残废了,而且他没有身份”。
残废了还好说,实在不行按赏赐再给他加一级,给个荣誉称号按月发钱就行了,问题出在他没户口本,枢密院和开封府折腾了几个月愣没找到这人是谁。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能给他授官吗?你当大宋的官那么好当?
曹皇后皱眉道:“虎子的信里都说了,木子被人伤了头,忘了前面的事,这就没有赏赐说不过去吧?”。
官家道:“有大臣说木子来历不明,名字也像假的,不能冒然授予官职”。
曹皇后道:“又不是什么重要官职,左右不过一个散官罢了,又不管事,也这么难?”。
官家道:“朕也是这个意思,可有大臣说散官也是大宋官职,还说木子来历不明,恐是敌国奸细”。
曹皇后气笑了,哼道:“敌国奸细拼死命斩杀西夏大将?我看这种奸细还是少了,再来几个我大宋就纵横天下了”。
曹皇后无语了,这帮大臣什么都想得出来。这种人如果是敌国奸细,那大宋还有忠臣吗?又问道:“老大人就不说话?”,这种事必须要靠老大人这种重臣啊,指着下面那帮子明显不成。
官家苦笑道:“老大人已经多日没上朝了,还上了乞骸骨的折子,看来这次真的要退了”。
曹皇后道:“怪不得呢,那西路军的士卒怎么定的?经过血战又经过木将军一路调教,现在这可是一支精锐之师了,不可等闲视之啊”。当官的不定,当兵的要定下来啊”。曹皇后家学渊源,这种事是有发言权的。西路军现在可不能再当残卒看待了,两个多月平了二十多个土匪的山寨,整个京西路现在干干净净的。
皇帝闭上双眼,痛苦的道:“各自回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