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枪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异,给大胡子使了个眼色。
虽然不知许言为何看上去,忽然有些情绪低落,但那样子像极了触景生情。
父子二人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就见岳绮罗一阵风似的冲进门来。
“言哥哥,这屋里怎么臭气熏天的?”
她才刚进门,就紧紧捂住了口鼻。
脸上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又向后退了两步。
“哪儿有臭气?”
大胡子敏感地反问。
他们这群被称为土夫子的人,常年下墓,跟埋在地下多少年头的玩意儿打交道。
身上自然是带着一股洗不掉的土腥气。
再加上要开棺摸尸,那沾染的尸臭气,简直就是浸到骨子里去了。
本来就最是忌讳别人表现出嫌恶,或者提到“臭”字。
现在听到岳绮罗的话,顿时那根敏感的神经就被挑动了。
老烟枪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脸色看起来也不算好。
“二位误会了,小罗儿说的,是方才那位的口气。”
许言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大家现在是合作的关系,没必要因为一句无心之语,就生了芥蒂。
“就是,臭得要命,那人说话也难听,姑奶奶我真想拔了他的舌头!”
岳绮罗眼中戾气一闪,反手劈在一旁的门柱上。
手腕粗的一根柱子应声而断,反而把她还吓了一跳。
“小罗儿!”
许言无奈地揉揉额角。
这丫头是个护短的,但也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岳绮罗吐了吐舌头,欲盖弥彰地把断掉的柱子对在一起,随手恰了个指诀。
数只小纸人儿就缠在那断裂处,权当是给修补了一下。
老烟枪父子早就见识过她的本事,当下再见也是见怪不怪了。
许言见事情到此,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对他二人说。
“今天劳烦二位,许某这就告辞了。事情成与不成,且看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