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神情难免咬牙切齿。
恰好船家正欲道别,抬头看见柳常宁狰狞的表情,心头不免一颤:自己又如何得罪东家了?
那客人不是与东家不对付吗,如今走了东家该开心才是,又为何露出这般表情?
船家不敢问柳常宁触他霉头,只能求救般看向柳夫人,却见夫人满面愁容,眉头微蹙,仿佛有什么心事。
电光石火间船家想通了什么,一时犹如醍醐灌顶,一切都明白过来。
怪不得昨夜会冒着大风给他们送衣裳,原来是因为这样。
船家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更加不敢吱声,蹑手蹑脚溜开了。
柳常宁本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见船家走了,一把抓住温宜的胳膊,拉着人朝码头走去。
他使足了力气,温宜痛的眼角沁出了泪花。“常宁哥哥,疼!”
柳常宁回头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手上却慢慢放轻了力气。
温宜便知道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也不再介意被人像拉扯囚犯一般拉着,跟着人踉踉跄跄上了船。
今日风向好,小船眨眼便驶出几里地。柳常宁站在船头,看着表面平静的江面,突然唤道:“宜妹儿,过来。”
温宜披着袄子从舱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是为柳常宁准备的。“常宁哥哥,江上风大。”说着,就要为柳常宁披上。
柳常宁却摆了摆手,接过披风披在了温宜身上。“我不要紧的,你身子弱,倒是要多注意些。”
温宜没有推脱,只觉得心中十分甜蜜。
虽然常宁哥哥偶尔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甚至误解她……但是平日里常宁哥哥待她还是极好的。
温宜十分满足,只想一心一意对常宁哥哥好,再也别无他求。
柳常宁见她一脸柔情蜜意,心中一荡。又想,明明对自己如此喜欢,又为何要与他人勾结。
就该找个院子将她关起来,叫她再也接触不到旁人,才能乖乖的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如此想着,柳常宁的目光幽远起来。深呼出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宜妹儿,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从未送过你什么。”
听见爱人的声音,温宜从甜蜜中回过神,幸福道:“我只要能跟着常宁哥哥就好,不要常宁哥哥的东西。”
“这怎么能行呢?这是我们柳家祖传的玉佩。你既然已经进了我们柳家的门,拿着它也是应该的。”柳常宁说着,拿出在京城买的玉佩。
温宜一听是祖传的,更不敢要了。“这怎么能行呢,实在是太贵重了,常宁哥哥!”
“你我既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块儿玉佩而已,戴在你身上还好看些。”柳常宁说罢,不由分说的将玉佩挂在温宜脖子上。
“常宁哥哥……”温宜手忙脚乱的就要把玉佩摘下来,被柳常宁抓住了手腕。
“宜妹儿,你若是真的过意不去,也可以送我一件东西,这样不就两相抵消了吗?”
“这、这……”见实在推辞不过,温宜只能答应下来,“只能这样了,常宁哥哥。可是,我没有那么贵重的东西啊!”
“宜妹儿不要着急,”见计划如此顺利,柳常宁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我记得宜妹儿也有一块儿贴身玉佩,不妨将它送给我,就当是宜妹儿陪在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