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挂上夜空时,祝志飞又来问我想要什么了。
我是个贪心的人,想要的可实在太多了。
我想环游世界,想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大堡礁潜水,去阿拉斯加看极光。
祝志飞在我的数落声中轻轻叹了一声气,“等你病好了,想去哪儿都可以。”
我故作乖巧的点点头,“谢谢父亲。”
“天不早了,你该休息了。”祝志飞像往常一样,平淡的看了一眼手表,不不急不缓的催促道。
我仍旧点点头,下巴缩进被子里。
祝志飞满意的笑了,帮我拉上窗帘,关好门。
祝志飞离开了,我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我还想要爱。
想要爱和被爱。
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亲祝志飞,没有人爱我。
没人会爱一个连活下去都困难的常年卧病在床的alpha。
爱与被爱这种宏大又高深的主题,对我而言是比“活下去”还要更加高不可攀的奢侈品。
我不该爱上任何人,因为我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去。我也不应当被爱,因为我肯定会辜负那个爱我的人。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却仍忍不住渴望着爱。
距离祝志飞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躺在床上,却仍然没有丝毫睡意。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朝走廊里看了看。
很好,没有巡逻的护工。
我大胆的出了门,在浓黑的夜色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穿过鲜花盛开的花园,我看到了一道黑色的栅栏。
栅栏的另一边是荒芜的原野,没有鲜花,没有树木,也没有人。
我高兴了一瞬,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人会发现我,我大着胆子爬上了栅栏。
栅栏实在是太高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了。我感到了久违的头晕。
是不是又要发病了?从栅栏顶部摔下来时我这么想着,却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狼狈的摔在地上。
我落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我很奇怪,因为这触感并不像是草坪,也不同于柔软的大床。
那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