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愚背着我向外走去。
门外是一条种满木棉花的马路,即使我极力伸长脖子,仍看不到路的尽头。
月光将路面映成了白色,仿佛走在雪地上一样。
“谢若愚,我想看雪!”我突发奇想道。
“到了冬天就会有雪了。”
“你骗人!去年冬天就没有雪!”
谢若愚没有回答,继续走了十多步,突然掉头向医院走去。
“谢若愚!我不要回去!”我急了,开始撒泼,捶打着他的后背不许他回去。
“距离十五分钟只有三分钟了,祝心愿。”谢若愚理智的警告道。
“呜呜哇!”我不管,我没脸没皮的大哭起来,双手胡乱揪着谢若愚的头发,“我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
哭着哭着拼命咳嗽起来。
雪白的马路在视线中忽左忽右的摇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了谢若愚的喘息,沉重得仿佛刚跑过了五千米。
不,因为他确实在奔跑。
是那么快,路旁的木棉花模糊成了苍翠的影子。我很害怕,默默抓紧了谢若愚的肩膀。
我们好像一眨眼便回到了医院,登登登来到三楼。
消毒液的气味传来前,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谢若愚仍旧守在床边。
“你不睡觉的吗?”看着他的黑眼圈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睡过了。”
我没有怀疑。即使他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心愿,”在我盯着天花板发呆时,谢若愚突然又出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据他自己所言,是因为怕打扰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