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央示意男人跟他一起出来,留下他们兄弟俩聊天。
站在玻璃窗前,闻灏视线深沉地看着屋里正与少年畅聊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聊的什么,那么高兴。
记忆中这孩子是不爱笑的,看向他时,永远是一双凶狠的狼眼!
现如今长大了,不仅可以独当一面,也拥有家庭与相伴到老的爱人。
他不在恨自己,看向他时的眼神也从憎恶变成淡漠疏离,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对以前的事介怀。”白锦央走到他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也许我们这辈子无法偿还对他们的伤害,那不如就尽力补偿在小倾心与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沈骁行现在什么都有了,也不缺他们一声道歉。想要偿还过去,不如加注在他们子女身上,也算偿还他了。
闻灏望着男人侧脸,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周遭的景象如油彩般融化起来,他站在原地样貌越来越年轻,时光追溯到以前。
……
他年轻时也是不可一世,认为自己无不可行。
自幼亲眼目睹闻溪与沈霁的爱情悲剧,看着她最终落得服毒自尽的下场……心智成熟的沈晔便对感情产生排斥。
以至于不管沈家安排多少女人到身边,他尽数归还,孑然一身在繁华的沈家越发孤独。
闻溪去世时沈誉还小,他不会像沈晔一样痛恨沈霁,所以一直以来父亲最疼爱的就是沈誉。
纵然是这样,沈霁还是栽培他成为继承人,他每天刻苦学习,不管是学业还是企业管理,只要有一样不合格,少不了一顿毒打。
在这种强压环境下,沈晔渐渐变得麻木,他总会以各种理由搬离沈家,坐在申城最高楼顶,独自一人欣赏夜景。
本以为这辈子浑浑噩噩到死,直到他生命中出现白锦央,叫他此生难以自控。
他与白锦央相识是在一场酒会。
那时他受邀来参加酒会,主办方是沈家股东,说是在国外得到一件价值不菲的西域文物,邀请申城有头有脸的商贾一同观看,说白了就是想叫价竞拍。
沈晔半靠在吧台晃着手中红酒杯,却在人群中无意瞥见前来中原调查走锦族私商品的叛徒。
白锦央穿不惯中原露腰露背的晚礼服,自己亲手做的一件广袖连衣裙,把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得只露出半截白皙脖颈。
初见时只觉得她奇怪,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迎面与她撞了一下,口袋里的门禁卡被一只手快速抽走……
沈晔黑眸不动声色地轻轻一转,女人撞到他之后慌忙道歉,不等他看清长相,提着裙子匆忙朝门外走。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那只空掉的口袋。
得到门禁卡的白锦央在人群中找到裴凊,红唇得意地勾起,亮出金色的卡片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