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汀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挠的很痒,他试图压下这种感觉,却越演越烈,根本没有耐心去翻阅答案。终于,他放弃似的偏过头。
乌灼坦然地面对自己糟糕的成绩,不加掩饰地学习着高一课本,但不是敷衍。
看起来很嚣张,桀骜不驯,实际上脾气不算坏。
但第一次找乌灼的时候,郁汀并不了解这个人,他只是顺从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
乌灼察觉到了郁汀的目光,他总是很敏锐。
被人发现了,郁汀索性放弃了掩饰,脑袋歪着垫在手臂上,整个人朝乌灼看去,胡乱地在草稿纸上写着想问的问题:“第一次约你的时候……为什么答应?”
他的动作一顿,笔尖飞了出去,停在纸张边缘,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继续写:“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因为从相处中发现,乌灼是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类型。在失控汽车横冲直撞的斑马线上救了两个小女孩,事后却拒绝了对方父母的一再感谢,一起打过篮球的人,也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自己除外。郁汀客观地加了一句。
乌灼思考了片刻,接过了郁汀写过的那张纸。与一般坏学生潦草到很难看清的字不同,乌灼的字迹非常整齐易读,像是特意为了规范书写的成果。
他写道:“第二天没事。”
应该是实话,就像郁汀邀请乌灼的理由也很简单,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了,又追根究底:“所以那天谁约你,你都会出门吗?”
乌灼摇了下头。
“不是。有事也会来。”
实际上那天也确实发生了点意料之外的事,乌灼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郁汀紧紧盯着乌灼的手,看到那支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一句话,“我没办法拒绝你。”
然后,在这间不算安静的自习室里,郁汀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跳的很快。
乌灼看着他,又写:“你很热吗?”
郁汀咬了下唇,手臂的皮肤能感觉到脸颊烧起的热度,一把拽回那张草稿纸,换了张新的,飞快地写了一句话:“空调不太行。”
老板看到这话都要无语凝噎,自习室空调的温度是经过测试的,总体偏低,建议大家带件衣服,冷了可以穿。
郁汀支起手,托着下巴,隔在两人中间。
好一会儿,他总算平息过快的心跳,转过头,看着乌灼写的题目,写出完整的解答过程,标注了每个公式在教科书上的出处,推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郁汀学得越发认真,每次停下来,就会帮乌灼解决他目前很难理解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