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破败,真的很破败。
陆周月见过最惨得房子就是靳行之的旧家,但是那里阳光充足,院子很大。
这里很狭窄,只有小小的两间房子。
中间还挂着一根细绳,晾着几件有些发白的衣服。
陆周月感觉到了震撼。
席星洲,原来这么穷的吗?
“你来呀。”
他看到陆周月站在原地不动了,招呼着。
他伸手开了卧室的门,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只丑了吧唧的猫,身上的杂毛黄一片、黑一片的,叫的还特别难听。
席星洲从地上把它捞起来,问道:“你要摸摸它吗?”
“我妈妈住院之前走过一个垃圾堆看见它就带回来了,我每天上学就把它锁到家里,放点饭给它吃。”
“它很亲人的。”
这话不用席星洲说,她也知道。
那小猫被他抱进怀里舒服死了,一直蹭来蹭去,用脑袋去拱人。
席星洲看她不动,叹了口气:“不喜欢就算了,没有关系的。我只是想,或许你会喜欢小动物。”
从垃圾堆、丑、动物,这一系列迭加起来,陆周月很难看得上这只猫。
席星洲把小猫放在地上,说道:“其实我邀请你来的时候也有些犹豫的。”
“我家没有你家好,很多东西都没有,又小又矮,下雨天还会很潮湿。”
席星洲说道:“可是这是我家,我在这里长大的,我很为它骄傲。”
“我记得这院子里所有东西,大大小小。”
“它可能是不好,很穷、很破败,但是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它没嫌弃我没有用,守不好这个家,我也没道理嫌弃它。”
“你想不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啊,只有几张,但是我妈妈保存的很好,你等等我啊。”
席星洲看她没进来的打算,进去翻翻找找,抱出来一个相册。
没有什么浮雕、也没有包金边,就是最最最普通的相册,好像经常被人翻,还会掉页。
第一张就是很小很小的席星洲。
几乎看不出来是他。
眉心里还点着一颗红痣,胖乎乎地朝镜头笑。
“嗯,这是我周岁吧,人生中没有印象的第一次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