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亲阿木坚持着守青陵,或者说,那山坳已经是我们永远的故乡了。
一天的时间,都在选东西,然后雇车,往回运。
运到山脚下之后,放到一个山洞里,那是父亲带着我们挖出来的,有门儿。
我们背一部分回去,然后回去就安排任务,男人每天都要来一次,七八天的时间,这些东西就被运到了山坳里。
我这次出来后的第二天,大哥阿合就把人全都叫到了大厅,这是我们家开会的大厅,有大事都要来的。
大哥阿合说,阿洛以后就是这儿的说得算的,是父亲阿木留下的话儿。
其实,父亲并没有这么说,他没有来得及说,大哥有用意我也清楚,我毕竟才19岁。
那天,我感觉到了压力很大。
眼前青陵出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长明灯一下没有再点上。
夜里,那阴线又出现了,只能是在山上看到。
我知道,不把这事弄明白,那长明灯是点不亮的。
那阴线往北拐弯了,原来是一条直线,看来是有事了。
我盯着,半夜,童谣又唱起来,我并没有感觉到童谣的可怕,反而是觉得那天真的声音,让我回到了童年一样。
我这样想的时候,激灵一下,站起来,又坐下了,冷汗出来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大概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二叔家的一个女孩子死掉了,她喜欢唱这个童谣。
二叔的女儿是被狼咬死的,在这山坳里,一到冬季,狼就会出没。
我看到了雪地上那鲜红的血了,第二天我就生病了,我喜欢二叔家的这个小女孩子,长得漂亮,声音好听,还懂事。
我总是喜欢看着她跳皮筋,唱这个童谣。
我病了一场之后,再也不敢想起来,这个时候想起来,我浑身又开始哆嗦了。
每当我想起来那个时候,父亲那段时间,陪着我住了二十天,我的心就酸酸的。
我们家的男人,五岁开始,就自己住进自己的房子。
童谣停下来的时候,那阴线也消失了。
这和童谣有关系吗?那童谣又是谁唱的呢?
这一切都让整个山坳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我回到房间,饭菜都摆在那儿,这是大哥送来的,大哥对我最好。
我喝酒,也是在想着其它的事情,这个一百多人的大家,以后需要我支撑着,冬季打猎,春天种地,看着不错,实际上过得很辛苦,靠天吃饭,总是不行的。
我半夜去了陵室。
门打开,阴风就起来了,阴风和冷风是截然不同的。
阴风直接入骨,让你感觉到,从里往外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