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身边的婢女急忙去找大夫,她才捡回一条命。
见晏璟睿笑容微僵,晏梨冷漠地一把抽出手,“晏蕊自己造下的孽,凭什么让我替她受过?”
她轻轻嗤笑:“你们当我是她爹?事事都得替她擦屁股?当然,她要是愿意下跪道歉叫声爹,我还可以考虑不揭发她。”
几人闻言,脸色当场都阴沉了下来。
一直没开口的晏家大少晏洲屿眼眸微冷,晏梨变了,以前的晏梨总是畏缩怯懦,从不敢用这种口气跟他们说话。
晏云鹤拍桌而起:“晏梨!你还有没有教养?我知道你一直怨恨蕊儿,你以为蕊儿这些年在晏家是替你享福?蕊儿为你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你知道吗?她如今都是为了你才落到这种地步,你怎么就这么自私自利?”
“是我逼她去给怡宁郡主下药的?你们这么无私,那你们怎么不去替她顶罪?一切明明就是晏蕊自导自……”
“啪!”
晏洲屿一个极重的耳光狠辣地甩在了晏梨乖软苍白的脸上,巨大的力道让她猝然不防,后腰狠狠磕在坚硬的桌角上,纯白棉裙上渗出丝丝血迹,尖锐的疼痛让她气都喘不上来。
她的后腰有一道很严重的旧伤,深可见骨,是半个月前拼死掩护他们时受的。
“小姐!”婢女眼睛发红,连忙冲了过去。
晏洲屿俊美面容上只有厌恶和失望,仿佛早已看透了她。
晏梨嘴角鲜血滴落,断断续续止不住地咳血,纤瘦病弱的身躯发颤。
前厅内彻底静了下来,众人冷眼旁观。
晏梨摆出这幅样子,无非是做戏博同情罢了。
晏洲屿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优雅缓慢地擦拭着手上沾到的血迹。
他带着上位者浓重的威严,寒声警告晏梨:“蕊儿不是你这种烂人,她永远学不会你那些肮脏又下作的手段,下次再管不好你的嘴,别怪我不顾兄妹情分。”
晏璟睿对晏梨也彻底没了耐心,索性不再伪装,嗤道:“怕只怕某些人在昨夜宴会上故意装可怜,哄骗蕊儿替她出头,蕊儿被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晏璟睿一向多疑,从昨天出事起他就在怀疑晏梨了,以晏梨对蕊儿的嫉妒,她很可能会借怡宁郡主除掉蕊儿。
晏梨染血的唇角渐渐扯出一个近乎妖异又病态的笑,半点没有被恐吓到的模样。
晏云鹤和晏璟睿都拧了拧眉,晏梨疯了?
她忍着阵阵发昏的脑袋,摇摇晃晃站起来,诡异微笑看着晏洲屿,“我们来打个赌吧,不出五日,晏蕊必有血光之灾。”
晏洲屿神色瞬间阴冷到可怕,“来人,把晏梨关入祠堂罚跪!在她认错之前,谁若敢给她送水送饭,一律家法处置!”
晏洲屿说的认错,不只是对晏蕊口头道歉,还包括替晏蕊顶罪。
“大少爷,小姐她还是个病人啊,她为了救你们受的重伤到现在都还没好,这么折腾,她不死也要落下严重的病根啊!”
几个人根本就不信,晏璟睿讥讽道:“晏梨这种人会豁出性命救我们?可笑,就她还想抢蕊儿的功劳?”
“求大少爷就放过小姐这一回吧,她真的会死的!”
不管婢女哭着把头磕到血肉模糊,晏洲屿还是没有一丝心软,任由下人把晏梨拖了下去。
到这种时候,晏梨苍白唇边的笑反而越来越妖娆诡异,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心怀怨恨,对晏蕊出口诅咒。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只是在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