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真问:“你不吃吗?”
柳毅抿嘴笑了笑:“我喜欢甜的,吃不来太酸的。”
但这根糖葫芦又是薛霁真请的,他还是想收下……
“噢,那我帮你吃吧!”
说着,薛霁真便直接接过,伸出舌尖抵了抵最外层那层薄薄的糯米糖纸,糖纸融化后,他又飞快地咬住红色的麦芽糖壳儿,脆脆的一层咬得嘎吱嘎吱作响,外头是甜的、里头是酸的,刺激地薛霁真也眯了眯眼睛。
柳毅盯着看了几秒,又面色微妙地扭过脸。
公交车已经没了,出租车也不好打,一行人慢慢悠悠走路晃回了酒店。
到楼下时,看到阿kar他们也才回来。
“你们去镇上啦?”
缸子手里提着两兜儿零食呢,塑料袋正面是镇上唯一一家大超市的商标水印,他点点头:“镇上这几天有个表演团来,小真想看打铁花,刚好今天收工早,过去凑凑热闹呗,不然窝在酒店里能做什么。”
阿kar接过他递来一盒烟,抽出一支夹在指间。
哥俩避开外头的停车坪,目送其他人上楼,这才小声告诉道:“你们收工之后,xxx遭老罪了,后边不是还补了一段审内奸的戏份么,他整个人真是,状态成迷……害得我们老板3分多钟一大段的文戏重来好几次,郭导把他喷得狗血淋头!”
缸子听得嘎嘎直乐:“好好好,贺老师创飞所有烂人!”
阿kar在外还是比较顾忌老板的形象,咳咳了两声,补充道:“我们老板是拍戏要求比较严格的,郭导也是,只是有的人刚好撞枪口上了。”
“噢,我懂我懂~”
不管“红眼病”是什么原因被骂,反正缸子听了高兴。
他又空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个打火机来,阿kar和他对着头点燃烟,抽了两口又齐齐叹气:“你们也跑太快了,回头连个人都没找着,老板让我问问,你家小真弟弟拍完这部戏有没有别的打算?”
缸子心里一震,但面上不显:“当然是回去补课。”
阿kar:“啊?”
“寒假到了不是么,能趁这会补点儿学分就尽量补上,不然真拖到休学就难办了。”
缸子自己是大三肄业自主创业,期间无论碰到什么辛苦都忍忍往肚子里吞,虽然从不说后悔的话,但他作为过来人,其实是不愿意看到薛霁真完全地放弃学业的。
娱乐圈里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尽管这行的确赚钱……
“哦哦,我的意思是,你们工作室这么着很难办呀!”
“小真要上学,但同时也不耽误他接工作吧?只要好好统筹协调。但你们几个做经纪人、商务的都是半路出家,能力和人脉始终有限,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引导,说不好就要走弯路的啦。咱们也不来虚的,我老板的文伽娱乐,或者是郭导的俪秾文化,他们都很乐意吸收小真这样的年轻人,挂靠也好,单签影视约也行,就看你们怎么想。”
听到这儿,缸子有一瞬间的头脑空白。
圈内的顶级资源向来都是几个大公司优先瓜分,分完了挑完了才会一层一层轮到下面的。
从前缸子不懂这其中的统治力,等真正进入这一行,听到身边的人通过各种方式、绞尽脑汁去打通各路人脉,才辛辛苦苦地进入到《玉门雪》剧组,缸子甚至恍惚地想:怪不得人家都说选秀是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