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西北风呼呼地刮过,两个女子立于冰天雪地之中,如两根疾风中的劲草,那样挺拔。
胡果儿突然双膝跪地,百里子苓倒也没有扶她。她连磕了三个响头,那额头都有些红了。
“走吧!”
百里子苓叹了口气。
胡果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站在关楼上的桑吉,百里子苓也跟着回过头去,看到桑吉就想到他被咬破的嘴唇,便道:“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是那样的人。”
“将军的意思是,我勾引他的?”
胡果儿笑道。
“有没有勾引,你自己知道。赶快走吧,一会儿老子改主意了,你就走不了了。”
百里子苓催促道。
胡果儿点点头,再抬头看了一眼关楼上的桑吉,然后笑道:“替我把这个给那位大人。”
胡果儿从口袋里找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百里子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百里子苓笑了笑,“不要打他的主意,他订亲了。”
“订亲了又如何?”
胡果儿有着西域女子特有的洒脱与奔放,热情似火,笑容甜美,长得又漂亮,百里子苓心想,若她是个男子,应该会很喜欢胡果儿这样的女子。至于桑吉嘛,书香世家的子弟,恐怕受不了这种太热情的。
“将军,最后一句,他,并不是因为走不了,才非要赖在你身边的。”
胡果儿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西陀方向而去。百里子苓站在雪色之中,看着远去的背影想着刚才那句话。‘他,并不是因为走不了,才非要赖在你身边的’,也就是说,这北楼关里还有木苏和的人,而他早就可以离开的,但却没有走。
关楼上,桑吉望着胡果儿离开的方向,神情淡漠。
昨晚,他本想去见胡果儿,但终究是忍住了。她与百里子苓之间一定有些事,可是那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恐怕也不会给他一句实话,反倒会把他弄得云里雾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得要经历多少事,才能像昨天那样生死无畏。
“给!”
百里子苓上了关楼,把胡果儿给的小瓶子递给了桑吉。
“什么东西?”
桑吉看了一眼,那瓶子小巧精美,瓶身上的图案带着浓浓的西域风,大概猜到是谁给的。
“人家咬了你的唇,心疼了。”
百里子苓笑道。
“还是将军自己收着吧,我怕有毒。我的命,金贵着呢。”
桑吉把那瓶子扔回百里子苓手里,但百里子苓手更快,一把抓住桑吉,又给塞了回去,“东西我可是交到你手里了,要收着还是要扔了,都随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