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就连徐清衍也看不透了,在场的人无疑佩服的是钱絮,而和赵不回本人不搭边,毕竟自己兄弟什么样,他们总归一清一楚的。
可赵不回脸上的嘚瑟不可一日,像只骄傲的高卢雄鸡。
他们简直难以相信,要是真有一日,钱絮和他走到一处去了,这个人指不定怎么猖狂呢。
而钱絮,之所以从未明确回答过赵不回的感情,还是只不过认为这是赵不回的一时兴起而已。
毕竟,她很难在这一刻去相信永恒不变的情感。
赵不回的热烈是一方面,但时间一长,她并不认为这份情感有什么特殊之处,会消磨不掉,取而代之的,却是她不得不更换她工作的地方。
……
对此,赵不回的父亲深有感触,他不止一次地劝过赵不回,并非不看好自己的儿子,而是认为自己儿子和人家小钱之间最后要是因为情感产生了矛盾,小钱一走了之了,结果他这创业未半直接中途就没了。
他知道小钱的能力,更是倚重她的能力,一度认为钱絮是他未来的接班人。
现在其实也不怪赵不回,他也就是一位寻常老人家,这不,原本从不考虑家族继承的他竟然在儿子的三言两语之下,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开始幻想,万一小钱真和自家儿子走一块了,他要是也活得足够长的话——
说不定还能看见自己孙子或是孙女上位呢。
他倒是也不忘满含泪水地讲:“孩子啊,你看看,这就是爷爷给你打来的天下。”
赵天自知他的思想也没有完全越过上个时代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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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此时端坐在一旁的钱絮,等到人群散后,她并没有以及多余的一句话,赵不回欣赏钱絮,尤为欣赏她的格局和态度,以及内敛也难以遮挡的灼灼其华。
“喝点什么吗?”
“不了,账单给我吧,”钱絮安置好一旁写作业的妙妙,起身道,“说好了年底我来帮你查账的。”
这时,赵不回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起刚才只专注于赶人都忘了收款了,连连穿着单薄的卫衣就下去追账了,钱絮手里拿着一件赵不回平常穿过的大衣,恰好挂在爬架上,她取过,却没有亲自去送。
“小松,你帮忙给你老板送个外套吧,”她在五楼平静地扫了一眼,“他现在应该在停车场。”
“好的好的。”
店员听从她的安排,一时半会也是急着给老板送衣裳,都忘了问为未来老板娘怎么不亲自去送,却发觉老板娘对账的时候面孔沉静如水,专注的样子就像是中世纪油画里的少女,柔美却又不自知。
想来还是老板这人有福气。
果不其然,老板接过这件大衣高兴不已,手中的收款码的光线还没有彻底暗下来,这会儿已经马不停蹄穿大衣了,要知道他本人对于刚买来的新衣也不至于这么热忱:“你帮我谢谢她了没?”
他的员工心知肚明:“感谢地话难道不应该由我们老板亲自说吗?”
赵不回敲竹杠似的从他这几位老友那里要来不少的收入,以为这样至少能够做到账面上的平衡,结果可想而知,方才还派人给他送衣的钱絮可不怎么好糊弄——
“别告诉我,你这一整年可都没有什么实际营收。”
“你来用excel,我来报数字,”钱絮在工作细节上作好了安排,“我再来看看你的净利润是多少,总不至于是个负数吧。”
这不查还好,一查简直老脸丢尽了,别说赵不回本人试图张口解释,结果哑口无言,就连他前台的店员都是一脸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