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祈并没有回心转意,他顿时也就和程双意聊不下去了。
“这种犯法的事,我可做不来。”
“顾渭,你又装什么好人?”
被程双意说破了小人也没有丝毫的不愉快,反而想着如何提前告知钱絮今日真正的主角是她,而不是程双意。
可是,他打不通。
明明没多久之前还和大家打过照面的钱絮顿时消失不见踪影。
他倒是不担心钱絮如今的安危,程双意在江城最有名的酒店里根本也做不到只手遮天,他更为担心的是,今天自己的好兄弟并不能如愿。
但见到沈祈喜气洋洋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担忧。
“恭喜沈总。”
“你猜出来了?”
顾渭十分懂得投桃报李:“我的兄弟做戏,自然也比大多数人全面……”
沈祈警觉地提醒:“先别告诉她。”
顾渭失言:“还怕人逃了不成?”
那一刻,顾渭读不懂沈祈的情绪,好似高高在上的沈总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把握,他竭力地控制他自己的情绪,比起宣告于他,更像是信誓旦旦地自我欺骗。
是的,尽管沈祈已经无数在大脑中上演更替新娘的做法,连台下钱絮脸上每一个没空的神情都无限倍的放大。
她的惋惜,遗憾,错付……一一落入他的眼底,直至他最后甩开他台上另一个人的手。
只要她站在那里,他完全有能力应付一切,并让全场的宾客聚焦在他们身上,并且不会质疑他的做法。
但他仍然有一种并不算多好的预感。
刚上台,程双意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侧,差点直接贴在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让他下意识想去驱赶,却发觉女人的身影犹如幽灵驱之不散。
“阿祈,能不能等会儿别换人?”
换人对于她而言,是彻底的被抛下,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的,她企图为自己留下个不算那么糟的结局。
等待她的却只有比冰窖更冷的回答。
“你做梦。”
她的花童沈栖月和沈栖年完全不像是站在一个婚礼台之上,面容比起大人脸上的冷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情不愿地抓着自己的纱裙,却好似被驱赶的牛羊,一点也没有小朋友身上的活泼开朗。
程双意目睹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突然归为另一个女人所有。
嫉妒,忿恨,埋怨。
占据着她的内心,糅杂着各种复杂而又重复的情绪,她却始终无法说出另外的话来,只是婚礼的奏乐响了,她的那位丈夫似在人群中拼命地寻找些什么。
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五味杂陈望向他们的女人并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