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下雨,喜欢那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潮湿而清新,靠在窗户边看熟悉的老电影,总有种消磨时光的惬意感。
窝在小毯子里,身体热乎乎的,不时被陆厝投喂点水果啥的,一个姿势久了,就伸出胳膊活动下,顺手撸一把陆厝的狗头。
别说,那头长发特柔顺,摸着手感忒好。
居然让他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顾裕生蜷缩了下指尖。
不行,果然是生病的时候最为脆弱,他都想到哪儿去了。
但陆厝似乎被摸上了瘾。
唰地一下仰起脸:“嗯,继续啊,怎么不摸了?”
顾裕生偏过目光:“……怪那啥的。”
怪暧昧的。
陆厝也没继续闹他,自从雨中那场相拥,他说能不能再给一点时间后,这人就格外有耐心起来,没再毛躁,举手投足也没有任何逾越边界,只要他推一把,或者收回手,就立马坐直身子。
那叫一个乖巧又柔弱。
顾裕生打着呵欠,笑了笑:“你现在这是走什么路线?”
“贤惠,”陆厝不经意地调低了电视音量,“并且人淡如菊。”
这都什么玩意。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果然,旁边的人呼吸声逐渐均匀下来,脑袋歪在沙发上,阖上了眼皮儿。
陆厝看了会,轻轻地伸出手,把人抱了起来。
呀,睡得真香。
毯子顺着身体滑落,静悄悄地,卧室的小夜灯也没开,陆厝把人在床上放好,低头脱掉袜子,又摸了下额头。
还是有点烫。
脸颊很红,呼吸也重,丝毫没有往日的清冷和一本正经,而是,很脆弱的模样
。
指尖都快挨到那略显干燥的嘴唇了。
陆厝呆呆地看着他。
不敢再前进一步。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懵懂的心动,似乎就是同样的夜晚,他很想亲吻下去,但明亮刺眼的车灯扫入房间,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替人挡住,不要吵醒了小玉。
爱,究竟是放弃还是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