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文思馆伺候笔墨的公公,就连伺候皇孙的嬷嬷们都没发现异样,怎么能算在他们头上?
长吏瞪了多嘴多舌的公公一眼,又道:“再要多话,等过了这一段,都打发去做苦工,看你们还长着舌头狡辩。”
宫里面办事还真是慢,眼看着日薄西山,还没个结果,太医院不说放人,其它人不敢叫三位大人出宫,楚如海把自己腰间的荷包悄悄塞给长吏。
“大人,能不能遣人帮在下传几句话回家,下官怕家中奶奶担忧。”
长吏很自然的就接过,揣进袖内,笑道:“奴家没记错,楚探花家还有个小哥儿,这可不能回,小的这就派人传话,您稍安勿躁。”
楚如海温笑,点头致意:“下官感激不尽。”
那长吏说着不必客气,又过去问其他两位大人可要带话回家。
看来东宫对他的家事也很了解,这长吏还真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
等到后半夜,太医院才来人询问几人状况,听说楚如海和几位大人都是出过花的人,没把人关在太医署隔离,都放回家去。
张大人才来的时候还想展现一番自己的才华,叫皇孙们拜服,然后传到太子殿下耳中,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开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心有余悸:“好在哪个皇孙都没出大事,不然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还是楚大人敏锐。”
楚如海坦然受着,认真道:“这样的病症年就要闹一回,就算要责备,还有皇子们的教养嬷嬷和当值太监,太医院的大人们,暂且还轮不到我们,只是二位不要染了病,然后传给家人。”
几人一处出宫门,在那儿等车子,李大人冻得发抖,颤抖着:“我小时候就得过,倒是不怕,我的堂兄就是花儿都长在脸上,成了麻子,不能科举。”
张大人打了个喷嚏。
“在下也得过。”
楚如海回到家中,再不敢进内院去:“虽说暂时无恙,我这几日宿在外院,就不进去了,挑那些得过花的下人来服侍,你们盯着有谁出了症状,赶紧去请大夫。”
这一阵病是过不去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别弄到内院去。
楚如海又道:“你们记着,病了家中会给治,治好仍旧当差,若是谁敢瞒着,传染别人,自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从朝中归来身心疲惫,偏生事情一件赶着一件,大半夜的门庭喧哗。
楚如海头晕脑胀,很不耐烦,问下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
门房上当值的秋明跑进来。
“大爷,王家老太爷没了。”
楚如海皱眉,摆手:“知道了,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