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相携归家,洗漱之后预备安歇,贾敏半日不过来,隔着屏风和他说话。
“论理我们祖上也是行伍出身,这一样不该丢下,现如今也不指着瑚哥真能学的武艺高强。”
贾敏答着话,手上却还忙着事,烛光撒在她身上,投下一道倩影。。
楚如海见她闲不下来,披着夏衫起来,看见贾敏似乎在对什么单子,问他:“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还要做什么?”
贾敏把单子放下,拿起扇子扇风送凉:“天越来越热,我想着预备些消暑的东西送到江南去,今日回家,我们家老庄子那边正好送来许多山货,我送过去,也是当媳妇的一片心意。”
一提姑苏,楚如海又染愁绪,只能假意安慰自己:“好在江南老宅,家中有冰窖,不至于太难熬。”
贾敏把事情都撂下,纤纤细手点着楚如海脑门:“还有你,日头刚落不久,就想着……就想着睡觉。”
楚如海经她这么一撩拨,那还了得,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把抱起贾敏,往内室去了。
闹得是香汗淋漓,娇啼阵阵,半夜方止。
第二日楚如海红光满面进翰楚院,见张状元把昨日预备好的几部经典踩着凳子又放回架子上。
“上面不是说安排好了,圣上明日要讲课,怎么又不讲了?”
看这样子,是今日下午圣上亲自授课讲经要取消了。
隔壁一个庶吉士把脑袋凑过来,从书架空隙与几人小声道:“我听说,有几个地方报了灾,昨个工部和户部两位老大人差点打起来,又说礼部大人搞什么繁文缛节,吵得十分厉害。”
榜眼问那人:“何时的事,昨日不是……不是休沐?”
那人指指外面,神神秘秘:“咱们是休沐了,总有人不能休沐,况且出了大事,圣上要把人召进宫,也是一句口谕。”
外面人影走动,似乎是侍讲大人领着几个人过来,张状元赶紧提醒众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莫要多话。”
大家各自回到座位上,纵使手上一时间没什么事,也要假装埋在书堆里,提着笔奋笔疾书。现在就显现出楚如海座次的好处。
自个儿窝在角落里,前面有好几个同僚拦着,两面又有书架,只要把头一低下去,旁人根本都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比如现在,楚小探花就在悠游自在的画兰花。
外面有人小声答应着。
“您说的对……”
哗啦一声,不知到是什么被掀翻了,楚如海听着声响,很有可能是装奏折的扁木匣。
是一个听起来不太熟悉的声音,大概是不太往翰楚院来的大人。
“不行,再拟!拿回去再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