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家伙虽然皮,但是心里还是有数的,不会乱来。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小姑娘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她的小鱼儿,说她明天还要来。
后面一连几天,她每天早上都在大门前等着,祁容敛虽说觉得烦,还是给她开了门。
她在这房子里跟撒欢一样,还和一只爱说脏话的鹦鹉成了死对头,她不喜欢不文明的坏鸟。
后面突然有一天,少年照例去大门等她,没见到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以为她只是迟到了,他耐心地在门前等着,一直到午饭时间,都没有见到人影。
他垂着眸,知道这种事情是正常的,他这么无趣,很多小孩子都不喜欢靠近他,就连她那般活泼的小女孩,也迟早会厌倦他。
少年将门关上,第二天早,他坐在那天坐的小花园里,安静地看书,不如平时那么专注,总是感觉栅栏边上会有一张雪白的小脸冒出来。
移眸看去,却是一切如常,全都是他的错觉而已。
后来几天的早上,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坐在花园里看书,本就清瘦的背影显得愈发孤寂。
那天下午,他的母亲何烟说,她在常去的道观里遇见了一个人,和那人相聊甚欢。
那人的孩子这几日高烧不退,在医院忙前忙后了好几天,总算是退烧了,只是觉得心里不安,听说道观很灵,便上山给自己的孩子求平安。
何烟和他说道:“她刚好就住这附近,我邀请她明天来我们家做客,她的女儿应该也会来,到时候你帮忙照顾一下。”
这种事偶尔会有,祁容敛没有拒绝。
何烟看他一眼,又叮嘱了句,“这小姑娘身子弱,你别和以前一样,让你照顾人你就板着张冷脸,把人都吓跑了。”
祁容敛:“知道了,母亲。”
就算不冷着脸,也没有小孩会喜欢他的,他想。
隔日,他见到一个病怏怏的小姑娘。
一个星期多不见,小姑娘没了之前连墙都敢爬的活泼,倒是弱不禁风,更惹人心疼了,何烟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
见到是她,少年怔住一瞬,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原来她只是生病了,并不是故意不来找他。
“七哥哥,”小姑娘拉着他的衣袖,指着桌上摆着的橘子,模样可怜地乞求,“想吃。”
少年拿起那颗圆润的橘子,剥开外层的皮,再将里头口感不好的橘络也撕去,递给她一个干干净净的橘子。
她捏起一块吃,酸酸甜甜的味道漫开来,弯弯地眯起眼说道:“好甜呀!”
姜梨很爱分享,她又捏起一块,送到他的嘴边,“谢谢哥哥,哥哥吃。”
鬼使神差的,他咬住那片橘子,很甜。
他们玩得开心,何烟有些意外,让他们自己随便玩去,她和杨淑真在这边聊大人的天。
姜梨说想听哥哥讲故事。
祁容敛在书房里勉强找到了一本适合孩子看的《小王子》,逐字逐句地给她念。
她本来才刚大病初愈,如今再听他这么催眠的声音,眼皮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往下坠,头也一点一点地,最终倒在了他大腿上,祁容敛不敢动了,放轻呼吸。
过了会,他镇定下来,把姜梨喊醒,让她去客房睡,这里没有毯子,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