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找个靠谱的人,装作不小心遗落在曹文炳的院子里,要不着痕迹。”
卫姝瑶道。
梁锦应是。
温宁宁不知卫姝瑶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她镇定自若地吩咐梁锦,身上透着股子她从未见过的气势。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像她当年见到十几岁的谢明翊时,他吩咐将士时的沉稳冷静。
温宁宁突然觉得,她好像有点知道为什么谢明翊会倾心于眼前这位与她同龄的姑娘了。
梁锦出去了不到半刻钟,又急匆匆回来。
“事成了。”
他说。
一直在屋里徘徊不定的卫姝瑶终于止住了脚步,慢慢退到桌前。她先给温宁宁倒了杯热茶,推过去,再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好了,我已经竭尽所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抿了口茶,慢吞吞地说:“希望一切不会出乱子,现在,只能等了。”
温宁宁坐在她对面,仰视站着的女郎,盯着她眼眸里的神采,攥着令牌的手心也浸出了薄汗。
“咱们究竟在等什么?”
她按耐不住,好奇地问。
卫姝瑶睨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回话。
“等对方先动手。”
她也在等——
等谢明翊安然无恙地回来。
曹文炳这日寝食难安。
功败垂成皆在今日。
他虽比不得他的老师徐瞻,但也曾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师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从一介小小家臣,走到了吏部侍郎的位子。
可直到那个小宫女投井,一切天翻地覆。
那夜他醉酒,也不知怎么就做了那等蠢事。等第二日起来,才得知那女子人没了。
在他眼里,本是无足轻重的一点小事,却被老师呵斥他授人以柄。
“如今群情激奋,只有负荆请罪,自请贬斥。”
彼时徐瞻给他出了主意。
曹文炳原本并不在意,早在皇帝还是王爷时,他就是皇帝家臣。皇帝登基后,他更是颇得圣宠。那不过是桩意外,怎能非要怪罪到他头上?
可后来,皇帝却直白告诉他,“要么自裁谢罪以平众怒,要么领命南下远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