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愣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懂了,这是让我滚的意思。”
“没让你滚,”李识宜淡道,“我是想把碗洗了。”
“这算是解释?”
李识宜沉默以对。
谭承气不打一处来:“算了,你走吧,我来洗。”
他推了李识宜一把,动作有些粗暴,李识宜差点儿一个踉跄,被他条件反射地搂住腰,然后又猛地松开。
“你不用这样。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易碎品。”
“对我来说你他妈比易碎品还易碎……”
“什么?”
“我说别在这儿碍事,赶紧出去。”
谭承接着推搡他,被他瞄了一眼。
那嗔怒的眼神加上刚吃完饭红润的脸色,不仅不显得冷漠,反而像是毫不设防。
谭承感受一把火烧到了心窝里,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扒光他的衣服,把他按在自己身下……但他现在也只能想想。谭承咬了咬牙:“你说你能干什么,饭做得那么难吃,碗也不会洗,天天就等着我伺候你。”
“……”李识宜眉头轻蹙。
祝炀炀状态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有点烧。她刚吃过药,看似举着一本书在念,实际耳朵一直在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等李识宜出来,她忍不住问:“谭哥不会是在洗碗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看你的书。如果没什么事下午就回学校。”
“老师说要彻底退烧了才让进校门。”
现在的孩子都金贵,最怕相互传染。
不一会儿祝炀炀就回房了。早上起得太早,李识宜闭上眼躺了一会儿,模模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手背,睁眼一看是旺仔。
他想了想,把狗捞起来放到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这个地方他周身的寒意就会散开,尽管表情还是那么漠然,但一举一动都显得没那么冷冰冰的,反而很有人味儿。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旺仔,旺仔歪下头,用头顶在他脸上蹭了蹭。他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然后才摸上去。
旺仔身上热乎乎的,毛也很顺很软,手感好极了。
就在这时,他抬起眼,看到谭承正在阳台站着抽烟。
两人四目相对,谭承站在玻璃门后眯着眼睛盯他,那狩猎般的眼神非常赤裸。
不一会儿,谭承抽完烟进来:“我去趟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别乱跑。邢天羽还没进去,最近还是小心为上。”
“你自己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