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上钩就行。
见地上的小孩还在发呆。
面对这个惨兮兮的孩子,不知为何,阮蔚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朝见是对的。
阮蔚的性格本就有些极端,她的善良、她的助人、她的礼仪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有记忆的情况下的。
没有了记忆的阮蔚。
就相当于解开世俗束缚的受刑者。
刚才阮蔚确实也有过设想——留不留。
所以,她确实动过念头。
她在心中评估了一下这个孩子是否值得继续活着,最终还是念了方才自己利用这孩子炸出画外音的这一份情。
失去了记忆的阮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被现场直播。
当然,现在的她知道了也无所谓。
她不在乎。
阮蔚一把将人提溜了起来,捏着后领子提在手里。
阮蔚刻意压着嗓子,听起来像那花楼里哑了嗓子的老鸨:
“叫什么?”
被她以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提溜着的孩子沉默了许久,任凭阮蔚怎么摇晃他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为什么……
他刚才已经清晰的感知到了,斗笠之下,这个黑衣女人眼里的杀意是真切的。
为什么突然就掠过他,劈向了那与自己只是分寸之隔的箩筐。
他想不通。
阮蔚持续摇晃着手里的孩子,见他实在不愿说话,她垂而闭目。
神识掠过这处宅院中的一草一木。
没有。
刚才说话的“人”不在这。
她垂眸沉思,眉间几近靠拢,最后却倏然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