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还是那个极其具有反叛精神的小孩。
他看完记载,倒是觉得——
祭司并不善良,囚牛也并非无意相争。
他们的分工甚至还很明确。
祭司负责制造乱象,囚牛一族负责扮好人收割信仰。
先是引得掌权者伤重,底下才会乱,各族心中邪念被挑动,纷争起始,囚牛又在权力相争最激烈之时举族避战,保存人数与实力,最后又出山挑动对战,坐收渔翁之利。
陈渊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凉。
修真界人人都夸囚牛一族有真龙之姿,不争不抢,人淡如菊。
可是。
囚牛是真的人淡如菊麽?
陈渊不太清楚,亦是不能清楚。
而祭司为何后来开始发疯的,又是如何成为了小儿夜啼中用来骇人的罗刹的呢。
族史之中对此的记载不深。
陈渊有心无力,便是想猜也不知从何猜起。
“阮蔚。”
在踏进妖皇殿之前,陈渊忽然唤了她一声。
阮蔚回眸,眼底是陈渊看不懂的深色,“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不信也没办法。
她现在这个状态就跟量子纠缠似的。真要论起来,阮蔚可以是祭司,也可以不是祭司。
陈渊摇了摇头,“不。”
“我相信你。”
其实从阮蔚那句殿下之后,陈渊就已经信了她八分了,不然他不会在阮蔚面前只以我自称。
剩下的二分,也早已由祭司的预言补齐。
陈渊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很轻:
“我只是想说,谢谢。”
如果阮蔚真的是当年的祭司。
囚牛一族不会、也不能有别的话可说。
以灵族身份在囚牛的族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祭司。她最终的结局,是为了他们这样的异族自戕而亡的啊。
虽说阮蔚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