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这些不过几岁稚龄的孩童,口中的话却只反应着成人们的有口无行、无心之失,这是多么让人悲愤却又无可奈何改变的思想。
半晌。
阮蔚才轻启唇齿:
“秦罗,他没有疯病。”
疯的是世道,是这处愚昧的小镇。
她面容似是浓郁结上了一股哀思愁绪,又好像千万年寒冰覆面而终于消解,乌发雪衣,不过世间真仙尔。
“最后一个问题,”
阮蔚眸中火光亮起,“秦罗,还活着吗?”
孩子们纷纷愣住,“什么意思?”
“他当然活着啊,秦娘娘每天都给秦罗买糖回去呢!”
阮蔚还想再问。
忽然,有男声自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
男声温润,嗓音不得不说很是好听。
“是陈先生!”
“快跑!”
小萝卜头们一见来人,哗啦一下如作鸟兽散般跑光了。
阮蔚回头,与来人对上眼。
她的神识没有捕捉到这人靠近的信号。
来人一身青鸦长衫,身高腿长,容貌俊秀,柔和五官中唯有一双褐色眼瞳甚是突出,仿佛天下水波皆是流转于其眼眸,分外夺人。
男人上前,柔声笑道,“叨饶仙子雅兴,在下陈渊,是这镇子上的教书先生。”
“敢问仙子领着镇上孩子们来此作甚?”
阮蔚勾唇一笑。
来了啊。
她泰然自若,“我与师妹一道陪他们玩耍,先生看不出吗?”
陈渊笑道,“昨日不还是小妹吗?”
阮蔚眼神一凝。
昨天的哭丧这人有在场吗?她可不记得当时在场谁人有过这样一双夺人光华的眼眸。
在场没有他,而远处又有读书声。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阮蔚又身处人群中央捂着脸哭,握瑜也同样,今天换了衣裙便少有人认出她二人是昨日哭丧主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