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素服!”
他身子一颤,到嘴边的搪塞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即便不用眼睛去看,他也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位爷冰冷而又不加掩饰的杀意。
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之前皇孙殿下虽说顽劣刻薄,可毕竟是孩子,对太子妃的命令也不敢违背。
而现在,小太监非常确信,就是太子妃本人在场,眼前这位爷恐怕也不会卖半分面子。
“殿下息怒,奴婢这就安排。”
小太监毕恭毕敬爬着出来,不敢耽搁,迅速唤来宫女婢子,服侍朱允熥将素服换好。
换好一身素服,朱允熥又问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太监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但刚才被震慑过,眼下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殿下,今日是六月十七。”
朱允熥点了点头,太子朱标病于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时间。
前身的表现不说是糟糕,也可说是一无是处。
再加上前身平时表现,难怪皇祖父宁肯违背自己亲自制定的皇明祖训,也要将皇位传给朱允炆。
前身不争气,错失继承大宝的机会,让金玉其外的朱允炆继承皇位,这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灾难。
重来一次,朱允熥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只要没有尘埃落定,他就还有机会!
这大位,他要争!
……
奉安殿,入眼满是缟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哀伤味道。
太子朱标病逝,满朝文武心痛不已,嚎哭也格外用力,仿佛死了亲爹娘。
朱允熥记得,刚开始哭灵那几日,每日都有不少官员哭的昏死过去。
尤其是他的好二哥,哭的撕心裂肺,两个月下来,已经是形销骨立。
连皇祖父也劝诫:而诚纯孝,顾不念我乎。
他与之相比,简直不在一个层次,前身唯唯诺诺的性格,每次到场都是来去匆匆。
再加上吕氏一些刻意的动作,朱允熥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难成大器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