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霎时剑拔弩张,尽管大多人都不明所以。
湛长风笑说,“我观你们战意甚浓,不如在我这残局上一决胜负。”
王熙下意识看那棋局,盘上被拿掉了几子,适才分明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因缺了两子竟又变得势均力敌。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往旁边让出一位,“余笙。”
姐妹,你搅得一手好局啊。韩之高内心苦兮兮,这回是不战不休了。
余笙低眸看她,她不正经地盘坐着,一腿屈起,上面随意地搁着一只手,那一只手像是被施了法,黑白两子在骨节分明的五指间轮转跳旋,却始终没有掉落。
偏了下头,“过来。”
清清凉凉的,不容拒绝。
余笙跪坐下去,两人衣摆交叠,她感受到了一丝近乎无的冷幽之味,好像清涧泉水。
“你不必掺进来,这本也与你无关。”余笙低声说。
湛长风换成了盘坐,理好袍子,余笙抬眼,见那近在咫尺的眼眸里,存了半分认真半分玩笑。
“嘘,你听。”湛长风压低了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某种神秘,“弦太紧,会崩。”
对面于之淮也已经坐下了,寒着脸色一言不发地观察残局。
湛长风,“此局三人比,你二人执棋比输赢,我与你二人比结果,你们若能将此局打破,算我输。”
“大言不惭。”于之淮哼了声,与余笙猜先,他执黑棋,她执白子。
余笙不想其他,专注于棋盘上的局势。
下残局,首先要揣摩明白布局之人的路数和意图,之后再决定是跳出按自己的风格,还是延续之前的思路。
然当她将心神沉入棋盘,却发现白子畅通无阻,可阡陌纵横,一落子细思,又四面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走。
那厢于之淮亦是捏着黑子,骨节发白,迟迟未落。
这两人各自凝神思考,一时视周遭如无物。完全不管越来越多的观棋者。
授棋术的老先生偶然一瞥,挪不动步了,看了半响,急冲冲地寻老友摆谱子对弈。
社学授课时间是卯时至申时,从日出到日昳总共五个时辰,棋术课之后,下午的学习算是结束了。
湛长风没管还在思考的两个人,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