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毂枝和蜃气本身就是逆天而行。
况且,过去那几年,她和过去的她同时存在,干扰天道,湘夫人占卜出的卦象混乱,实属正常啊。
可见傅惊尘从不曾对这些人提及她的秘密。
“没有人能卜算出惊尘尊主的前路,”湘夫人意味深长,“他没有自己的卦象,不在天道之中,旁人无论如何卜算,都是错的。”
这不符合常理,花又青想。
世上怎会有人“没有卦象”?除非是从人恶念中诞生的黑魔,不在天道记载中,才难以起卦占卜。
可水月镜,却能看得到两人的前程。
还没等想通,又出了一档令她不安的事。
方回燕、楚吟歌和展林、少阴,都被傅惊尘捉住了。
四人潜入玄鸮门,意图救她离开。
原已悄然到了小院外竹林,避开了重重守卫,却没能避过傅惊尘的警觉。
四人对一,又都是清水派的拔尖人物,配合默契,饶是傅惊尘如何警醒,他也被结结实实捅了三剑、砍了两刀,用楚吟歌的绸缎,将他们四人捆得严严实实,在把这毫发无伤地的几人齐齐推到花又青面前。
得到这个消息的花又青顿时白了脸。
傅惊尘没说怎么处置这些人,只是平静地让青无忧和青无虑留下,一切交给花又青处置。
他起身去了厢房,不见花又青,只解开外衣,默默地为自己伤口上药。
房间可以隔绝声音,他没去听那里面的动静。
等过一柱香时间,青无虑回禀,说青青姑娘同他们说了几句话,说她是自愿留在这、在这里过得很好,然后就让青无忧把他们送走,还说以后不要再来了。
傅惊尘嗯了一声。
“但……有个男人执意要留下,”青无虑说,“听声音哑哑的,就是戴铁面具,又高又瘦,和长阳师叔差不多高的那个。”
“我知道了,”傅惊尘闭一闭眼,“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待人离开后,花又青方端着煎煮的蜜果水过来,放在他面前桌上,叫了一声哥哥。
两人已经有段时日不见,傅惊尘垂眼,便瞧见她的衣裙,干干净净,不染污泥。
这些时日,她很守规矩。
“你若喜欢,便让他跟着你,平时也能保护你,”傅惊尘说,“不用什么事都告诉我,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花又青轻声:“我以为你会介意。”
“不过一个普通男人而已,”傅惊尘说,“有什么好介意的?”
花又青问:“那二十三天后的东阳宗论道——”
“你若想带着他,便一同带走,”傅惊尘笑,“青青,我说过,只要留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行。”
花又青亦展颜一笑,主动替傅惊尘疗愈伤口,待愈合之后,方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