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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青一锤定音:“看来看去,唯独不留这个计划尚算可以。”
“那么,”她环顾四周,“问题来了,谁来做那个能让牧霞’一见倾心两情相悦’的男子?”
单手展开姜国君主的画像,只见那画布上,男人剑眉星目,气度却温润如玉,绝非凡品。
花又青展示给几人看:“看看这张脸,短时间内,我们能找到比他姿容更好的男人么?”
众人沉默不言。
良久,王不留抚摸着脸颊,心不甘情不愿:“……我觉得,刚才打我的那个人,还是的确有十分姿色。”
花又青:“……”
“虽然不太想承认,”王不留闷闷不乐,“青青,别一副吃了蟑螂的表情。不信的话去照照镜子,看着你的脸,再去看看傅惊尘,要对你兄妹二人的吸引力有些信心。”
说到这里,王不留转身,对二楼大喊:“傅师兄,我可是在夸你们,听准了,可别再乱打人!”
二楼久久
无动静。
花又青示意王不留小声,双手压在石桌上,皱眉:“不要乱讲,让我同他聊聊!安静——”
踌躇很久,花又青提裙上楼。
敲开傅惊尘的房门,他还没睡,半依在床边,手中捧了一本书,正在翻阅。
花又青叫了一声哥。
傅惊尘沉下脸:“你还当我是你哥。”
花又青心下一紧,只当被他瞧出异样。
她没有立刻回话,也不坐他的床,迈入兄长的房间似乎是另一种含义上的冒犯。
傅惊尘喜洁,就算是临时下榻的房间,一切也都整整齐齐,空气中亦似有若无地漂浮着他身上的寒梅香气。
这种气息让花又青有着片刻的错觉,就好像她这一步迈入的,不是傅惊尘的房间,而是他的怀抱。
成年后,他们没有过拥抱。
最亲密的接触,也只有重逢那一晚,她衣着清凉,被狄族人首领装扮的傅惊尘按在床上。她看不到那个画面,却隐约从侬艳画册上看到过类似姿态,只觉禁锢同缠绵齐齐存在。
当时她又惊又吓又喜,此刻想来,印象最深的,竟是他死死按住她的手,和落在她背上的不稳呼吸。
吐息滚烫。
“脸红什么?”傅惊尘说,“现在知道脸红了?方才就由着他们乱说?你在玄鸮门久了,没有沾染那些俗世恶气,这样很好——你可知男人拿’以身相许’开玩笑,是对你的一种冒犯?你就和他们一起笑?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谁教你这样的?”
花又青猛然惊醒,抬头,茫茫然看他。
她方才走了神,现在回转,没留意他方才在说些什么,只叫了声哥哥。
“别用这种天真无知的眼神看人,你不会得到任何怜悯,”傅惊尘皱眉,“你当’冒犯’只是说说而已?你知不知道那些龌龊的男人都在想什么?青青,我一直教你自立自强,要你自己能立起来,是为了什么?给你选兵器,教你怎么应对……你当是我严苛?我是怕你将来被他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